碧莲用力点了点头,接过东西在怀里藏妥善后,快步从那个地方离开了。
……
“令嵇啊,你可好久没来叔母这里了,这些年你都和你叔父在外奔波,忙裴家的生意,叔母想和你说说话的机会都很少。”陈惠锦面上带笑,给裴令嵇倒了一杯茶,神情中满是那种长辈对后生的关切。
提起裴宁禄,裴令嵇的神色倒是柔和不少,“二叔父这些年带着我做生意,教会了我不少。”
裴令嵇的父母死得早,在裴令嵇刚满周岁不久,便死在了当年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手中。
裴令嵇再大一点后,裴宁禄便将裴令嵇带在了自己身边,一起照顾裴家在外的生意,他五岁便跟着裴宁禄去各地收账,十岁出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若是认真算起来,裴宁禄算是裴令嵇的半个父亲。
陈惠锦是个什么秉性,裴令嵇哪里不会知道?只不过看在裴宁禄的份上,他多多少少会给陈惠锦一些面子,不至于让她下不来台。
“叔母今日让你来啊,是有一事相求。”陈惠锦忽然正色道。
裴令嵇喝了一口茶,泛着淡淡青筋的眼皮耸拉着,问说:“什么事?叔母但说无妨。”
“你也知道,这男人啊,就没有一个不偷腥的,特别是有钱有权的男人,你叔父这几年自由洒脱惯了,难免会惹些荤腥……”
她顿了顿,又说道:“这我也不怪他,毕竟总有那么些女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老想着往上爬,这些我也见惯了。”
“叔母要你注意的,是千万别让你二叔父一时昏了头,带了些野种回来,这无论是对大房还是二房,都不是什么好事,令嵇你说是也不是?”
陈惠锦瞧见裴令嵇杯中的茶见底了,又给他添了一杯,“这茶啊,得趁热喝。”
裴令嵇笑了一声,“我懂叔母的意思了,我会替叔母多留心的,不过沙砾握在手中越紧,便会流失得越多,这道理叔母想必也明白,叔母应该对自己有自信才是。”
“好了,”裴令嵇将那杯茶一饮而尽,起身告辞道:“既然叔母没有别的事情,侄儿就先去忙了。”
陈惠锦看着裴令嵇的背影,眼中闪过一起得逞的笑意,今夜起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大房还是二房。
辛鸾,万事俱备,你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裴令嵇今日难得空闲,本想在府上好生休憩一番,不料却被二房请去扯了些有的没的,他本就不愿意理会陈惠锦,偏生看在二叔的面上总还要走走过场,心中难免烦闷。
想到出来时虞枝还在梳妆,看起来还有磨蹭,不想撞见虞枝的他脚步一转,去了后花园。
“姨母那边不顺利吗?”守在裴令嵇回去必经之路上的辛鸾面如春艳,语气娇嗔,一双含情目眼泪汪汪,直盯的碧莲浑身不自在。
虽然知道是药效起了的缘故,但面对这样的辛鸾,碧莲还是有几分招架不住。
“辛小姐先在这儿稍事休息,奴婢去探探夫人那边的消息。”
碧莲将辛鸾领到一旁的听雨阁,自己便回去找二夫人。
她们盘算得很好,只要双方都喝了那茶,便是隔着血海深仇也能真成夫妻,更何况裴令嵇只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而辛鸾又生得实在惹人。
只是她们算漏了一点,以裴令嵇对虞枝厌恶,即便是当真的空,也是不愿意回去的,又怎么会走这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