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正努力擦拭着桌子上的瓷瓶,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思索一会儿答道:“听外面的人说,好像是因为山贼劫掠一空,只剩下空壳子了,重新经营起来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宝局子的人拿不出来,于是又把地出掉了。”
虞枝点点头,对绿袖的回答很满意,又追问道:“那现在这些铺子由谁经营呢?”
绿袖摇了摇头,这种属于商业隐秘,便不是绿袖能打探得出来了。
裴令嵇送完药,带着小厮又查访了几家铺子。
“少爷,这些都不是大房的铺子啊。”小厮跟在裴令嵇身后,对他贸然的举动很不理解。
每一个接待裴令嵇突如其来造访的铺子管理者也很不理解。
“二夫人,大少爷今天下午去了这几家铺子。”二房院内,陈惠锦坐在主位上,听着底下人报来的消息微微皱眉。
裴家虽然还未分家,但其实大房和二房已经是各自看管各房的产业了。
裘老夫人最近几年也很少打理外面的产业,很有几分放权的意思。
“二夫人,大少夫人来访。”碧莲突然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她来干什么?”陈惠锦面色不悦,心中有些发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暴露了。
陈惠锦摆摆手,示意小厮下去,又让碧莲请虞枝进来。
“婶母,枝儿身上有伤,不便行礼,礼数不周,还望您谅解。”虞枝说着,却并没有任何歉疚之意。
陈惠锦自然看得出来。
“无妨,枝儿是稀客,不必拘礼,碧莲,上茶。”陈惠锦还是拿出来当家主母的风范。
没想到虞枝却说:“谢谢婶母好意,茶就不必了,婶母的茶,虞枝可不敢喝。”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外人在,陈惠锦说话也很不客气。
“婶母聪慧过人,想必自然明白。”虞枝淡淡说道。
“我这一身的伤,都是拜婶母所赐,自然要长些教训。”虞枝端坐在木质轮椅上,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枝儿不要乱说话,婶母可是长辈,怎么会跟小辈耍心眼玩手段呢?”
陈惠锦听完,呷了一口茶,毫不在意道。
“婶母大度,虞枝受教了,只不过婶母大概也知道,枝儿也不是什么宽宏容人的雅量,平生信服睚眦必报,若是不能在裴府安身立命,想必裴二公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虞枝说完,不顾陈惠锦满脸怒气,转动轮椅便要出门。
“你这是威胁我?别以为老夫人宠着你就无法无天!”陈惠锦没想到虞枝竟然敢当面上门说出这些话。
虞枝并不理会气到狗急跳墙的陈惠锦,边往外走边淡然道:“婶母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我是不是说得到做得到。”
陈惠锦气得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顾不上溅起的茶水弄脏自己的裙摆。
虞枝回到院子时,觉得神清气爽,似乎做了一件早就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