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约好一同前去,可裴令嵇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便带了他自己的贴身小厮提前出发,只留了一封书信告知虞枝,让她在家等自己回来。
虞枝没有想到裴令嵇临阵变卦,生气之余心中也有几分担忧,但此时此刻不是赌气的时候,只能寄希望于裴令嵇能够把身陷囹圄的裴昭救出来。
裴令嵇如约到了西郊,却没发现有人等在那里,于是他让马车停下,和小斯两个人就地休息,打算再等等看,可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人来收钱财。
此时天色暗沉,两人提高了警惕,但还是难免有些松懈。
也正因为如此,当山雾渐起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还掺杂了山匪下的迷药。
裴令嵇再次醒来,便看到了自己需要救的人,只可惜两个人手脚上都被打上了死结,捆得严严实实。
他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但并不灰暗,甚至还很明亮,身边都是堆积的财宝,想来应该是山匪平日关押人质的地方。
裴令嵇忽然听见脚步声,他便立刻闭上双眼,装作还在昏睡的模样,只听见两个匪徒聊天儿道:“这就是裴家的大少爷,看着果真比二少爷强了不少。”
另一个声音说:“是啊,听说他是大房唯一的子嗣,才成亲不久,还没有孩子,估计也够敲一笔的。”
听到这里,裴令嵇心下大惊,没想到他们这竟然还想狮子大开口,两个匪徒确认裴令嵇没有醒后就离开了。
而这时已经是半夜,跟着裴令嵇一同去的小厮连滚带爬,衣衫褴褛地跑回了裴府。
虞枝一见便知道事情不好,赶忙带着他去见了裘老夫人,老夫人一听完汇报,吓得整个人直接晕倒过去,整个府上上下下忙作一团。
不巧这时又听见门口传来厉声的呼喝,像是母狼失去了幼崽那样尖利刺耳。
原来是陈惠锦到了,正从马车上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这个一向最重视外表的妇人,此时此刻满眼癫狂,直往裴宁禄身上捶,似乎理智全无。
一边捶一边咒骂道:“我早告诉你……我早告诉过你……你还我儿子!”
虞枝仔细地捕捉到他们言语中的疏漏,似乎陈惠锦也同样知道裴宁禄同山匪勾结的事情,并且应该清楚他们之间应该有什么勾当。
既然二房的人都回来了,虞枝便决定先将裘老夫人保护好,毕竟此时此刻裴家正值内乱,这一对狼心狗肺的夫妇,若是这会儿狼狈为奸,直接要了裘老夫人的命也未可知。
裘老夫人醒来之后,看见那小厮拿来的沾满了血的字条,又是哭天抢地,非要到祠堂去哭祖宗去。
二房的两位长辈在一旁劝着,虞枝这时淡然道:“他们既然想再要加赎金,我们便再加就是了。山匪虽然凶残,但想来我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心中也应该有所忌惮,不会轻易伤了两位少爷的性命。”
只不过她没有说的是,两位少爷大抵是要吃些苦头的,裘老夫人一听这话也止住了眼泪,但陈惠锦却依旧哭哭啼啼的,全然了没有往日那副凌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