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娴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虞枝和裴令嵇再次向陆荀钊表示过对救命之恩的谢意之后,便拉着虞枝去逛园子,留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裴兄,真是齐人之福。”陆荀钊喝了口茶,缓缓开口,语气中是满是真挚的羡慕之意。
诚恳地让裴令嵇怀疑自己是不是小人之心了。
“是啊,我和夫人伉俪情深,多亏有陆兄营救,只是不知,陆兄如何知晓山匪之事呢?”
裴令嵇也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
陆荀钊本就是专攻武学方面的,对于商界那些尔虞我诈并不知晓,只是非常诚实地回答:“裴兄有所不知,你被山匪掳走后,尊夫人非常着急,立刻致信请表妹转交于我,禀并悉数告知后续计划,以便随机应变。”
陆荀钊滔滔不绝说完,还意犹未尽感叹道:“果真是伉俪情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裴令嵇心中又感动又想笑,还有些许疑惑,明明自己是营救裴昭不成被抓,怎得传成了自己被山匪抓去呢?
“对了裴兄,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陆荀钊看着有些为难,裴令嵇实在没想到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还有事藏着掖着,想必非同小可。
他看着陆荀钊的眼睛,正了正神色道:“你是我夫妻二人救命恩人,我必视你如亲兄弟,但说无妨。”
陆荀钊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山匪洞中,有一处放着尽是刻着裴府字样的箱子,总不少于百十余个,我怕遭人误会,再给府上添乱,故一把火烧了干净,但这次剿匪抓了不少人,究竟能审出什么,还请裴兄早做打算。”
裴令嵇闻言心中大惊,只不过这也就坐实了裴宁禄跟山匪之间的勾结匪浅。
原本以为只是短暂的利益合作伙伴,但据陆荀钊描述来看,那财宝怕是不在小数。
他平生最恨土匪,若不是当年遭遇匪徒,自己怎么会年幼失去双亲?
当年的事情裴宁禄也经历过,他怎么能不知道山匪的凶狠歹毒,怎么还能同山匪勾结?
那可是害了他亲哥亲嫂的血海深仇。
从刘府出来,虞枝便发现裴令嵇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好奇道:“怎么了?同陆荀钊聊了一会天,脸色这样难看?”
裴令嵇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累了。
虞枝知道他不愿意多说,自己也没多问,毕竟等治好裘老夫人身体,自己便准备合离,离开裴府这是非纠葛之地。
早点离开,还能调养调养身体,多活些时日再给裴令嵇打理后院这些琐碎事情,迟早折寿。
裴令嵇并不知道虞枝已经想到那么远之后的事情了,他满心都只想着一件事:“会不会当初自己父母被山匪杀害,不是意外呢?”
毕竟当时只有裴宁禄在现场,也只有他活了下来,若不知道这些细节还可以当成是侥幸,可如今这些细节串联起来,便当真是细思极恐,让人后怕。
虞枝本就大病初愈,今日又走了太多的路,属实有些乏累,于是回府便让绿袖扶自己去休息。
裴令嵇则是冷着脸进了书房。
“少夫人,您可不知道,今天二房闹得可厉害了,二奶奶疯了似的要打死辛鸾姑娘,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才给保了下来,听说要送回辛家养胎去呢。”
虞枝阖着眼,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绿袖便自顾自说道:“不过也真是没想到,辛鸾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竟然能做出下毒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