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蓝婕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卢市长的谦逊与和蔼打动了我,我不能给他丢了面子。
将自己介绍完后,我直接切入主题道:“各位领导,我出生在安城的一个小山村里,所以我深爱着脚下的这片黄土地,他不仅养育了一代又一代像我一样憨厚的黄土汉子,还孕育了无数革命先驱者……”
之所以开篇就给我的“不堪”,穿上了华丽的外衣,那是因为:在场之人都清楚毕业返乡的大都是一些没能力生存在一线城市的学渣,也是想掷出感情牌,来绑架他们的道德,为我接下来的话做好铺垫。
“安市零九年的财政总收入为二百六十亿元,看似较零八年增长了约百分之四十,可仅重点项目投资,就高达三百一十亿元,足以说明安市的发展需求远大于财政收入。”说到这里,我深沉的看了眼安市财政局局长,然后接着道:
“虽然安市零九年的实际财政支出为一百九十三亿元,但也不能掩饰支出大于收入的窘境,那一百一十亿元的欠款,政府迟早都要偿还,否则将会失信于民。”
为了不让这帮人将我视为高谈阔论的“专家”,我将安市的财政收入和支出一件件,一桩桩从记忆里搬到了他们的面前。
其实这些数据都源于安市日报,因为我经常用我哥办公室里的废旧报纸来练字,所以便有意无意的记下了这些有关安城的财政数据。
卢市长认真听完我的长篇大论后,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安市重要部门里的一把手,必须得有居安思危的意识,决不能等到火烧屁股了才去作为,否则安市两百万老百姓,可是要骂娘的!”
和权利相比,责任更多的是沉重,卢市长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就连我这个吊儿郎当的无业游民,也莫名的多了些许惆怅。
“小郑同志,依你之见,该如何来应对即将到来的经济困难呢?”
我有些诧异,我是懂点经济学不假,但我平日里并不关心国家政策,发展地方经济要依托国家的扶持政策,否则就是闭门造车,但有差池,便会带来不可弥补的经济损失,卢市长怎么会问我一个毫无机关工作经验的“待业青年”这些极具政策性的决策问题呢?
我沉思片刻,还是将心中的担忧,如实的告知了卢市长,可卢市长却一脸认真道:“无妨,按你的思路讲,不用去想政策的条条框框,你就当这是一场纯粹的经济研讨……”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离开安城的现状,我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道:“我的想法太过于天马行空,说出来怕诸位领导会把我撵出这里。”
“哦?”
引起所有人瞩目后,我清了清嗓门儿道:“我的建议就是,将安市打造成一座旅游城市,一个以革命教育为主题的旅游胜地。”
说到发展旅游业,卢市长不禁皱了皱眉,因为我昨天才告诉过他——安市的旅游业很难形成气候,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说,要打造一座旅游城市,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但卢市长并没有出言打断我的话,而是裹了裹外套,坐直了身体。
我知道卢市长是在等我的下文,但我实在没有底气说出心中想法,因为我的想法,对这个财政收入不到三百亿的城市来说,实在有些不切实际。
“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