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毅示意冯公公,冯公公立马让内侍配合。
萧南柔面无表情道:“将人灌到烂醉了,丢到雪里,上下覆上一尺厚的雪,两个时辰后,人在昏睡中血液凝固,气息也差不多全无,绝无半点血可见。”
“好手段,朕受教了。还不照皇姐说的去办!”萧弘毅拍手叫好。
“皇帝,且慢!”苏太后厉声阻止。
萧弘毅回头,目光狠厉,笑问:“母后,可是有何不妥?”
苏太后镇定下来,道:“皇帝,云真是哀家身边得力老人了,今日哀家寿宴,陛下造杀孽,将仁孝置于何地?将哀家置于何地?”
萧弘毅冷哼一声,道:“太后乃是朕的母后,母后为了区区一个奴婢如此质问于朕,又将亲疏置于何地?将朕置于何地?”
苏太后脸色一白,顿时无语。
为了她的千秋大寿,又是宫宴,又是亲手书写贺表,更是为了全他的愿望,将废帝封为永昏侯……
皇帝已经够用心了。
云真,确实犯了欺君的大罪。
萧弘毅面色冷峻,看向萧南柔,道:“皇姐,转眼功夫,依母后所言朕就不仁不孝了?”
不待萧南柔回答,萧弘毅抬眸,锐利的眼睛扫视整个大殿,质问道:“众位爱卿方才可都说朕孝顺仁厚,怎么须臾的功夫,朕要罚一个做错事的奴婢,就不仁不孝了?”
“朕今日问尔等,此奴婢,可杀否?”
永安公苏崔保躬身出列,跪道:“陛下宅心仁厚,孝心明月可见。可今日确实是太后寿辰,还望陛下三思,区区一个婢女,明日再处置也不迟。”
礼部尚书郭世元朗声道:“臣以为此女该杀,陛下日理万机,却早早准备,亲笔所写贺表,孝心感人动天,区区一个婢女存心破坏,其心思歹毒。扰了太后的千秋宴,乱了太后与陛下的亲厚,实在是该死。”
萧弘毅闻言,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另一个方向。
“永昏候以为如何?当初永昏候坐朕这个位置到时候,要杀一奴婢,是否也如此憋屈,需要隔一夜才行?”
永昏侯瞬间又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他低垂着眉目,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曾……”
萧弘毅闻言,凌厉的目光扫过群臣,厉声道:“众爱卿也听到了,皇兄不曾,何以朕就要?众卿是觉着朕好欺负吗?”
群臣骇然,哪个敢说皇帝好欺负?
众人大惊,纷纷下跪,呼道:“臣等不敢。”
萧弘毅大悦,当即令道:“如此,甚好!来人,拖出去!
待尘埃落定,萧弘毅举杯,邀道:“今夜众卿定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闹剧落幕,太后气得险些当场晕厥,萧弘毅为表孝心,当即请了太医,留下那句话,亲自送苏太后回了祥宁宫。
众大臣心里瑟瑟发抖,脑海里全是定贤长公主方才的那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哪个还敢喝醉?
若是真醉了,外头的积雪,保不准会盖到自己的身上。
众人默默地又偷看了一眼定贤长公主的位置,长公主素来狠辣之名在外,这等法子都能想出来,果然不可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