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刚回国,中文还不是很好,他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口吻徐徐地展开了述说:
“可能是因为我随父姓,也可能是由于我从小性格就很叛逆,我的母亲似乎不是很喜欢我。
她总是带着我的姐姐去好玩的游乐场,豪华的商务酒会,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为她找最好的老师。
而我,就像是一件不应该存在的垃圾,她在我还很需要亲人关心的年纪,就给我送到了遥远的国外读书。
我在国外,受尽了外国人的欺凌,虽然我上学时期不缺钱,但是我经常被骗,总是被欺负,不是被打的鼻青眼肿,就是被骗的身无分文。
多少次我都想一死了之,而我总还是想着,也许生活还没有那么的糟糕。
就这样,年复一年,终于熬到了我可以回国的时间,等我回到国内,我发现我的亲姐姐,已经成为了母亲企业的左膀右臂,而我的母亲却丝毫没有要培养我的想法。
那一刻,我内心沉寂多年的愤怒爆发了。
在一次剧烈的争吵后,我摔门而出,用母亲给我的信用卡在二环路上租了一套房子,房子虽不大,但是足够我一个人居住了。
但我内心对母亲的怨念无处发泄,于是我半夜开着新买的跑车,漫无目的地奔驰在路上。
从高速出口下来,我看到一座教堂,这座教堂虽地处闹市区,却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沉浸感。
于是,我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这座教堂附近的停车位。”
陆振轩在前面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一直都切入不了重点。
凌血瑜并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地倾听着。
当陆振轩提到“教堂”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正了正身子,他们隐约感觉到“教堂”是这个案件很关键的一个细节。
陆振轩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无法掩饰我内心对母亲这种重女轻男的教育模式,内心对她的爱与恨交织在一处,让我感到非常痛苦。
我将车停在了教堂附近空旷的停车位上,自己则不由自主地走进那座教堂里,想在那里找到一份心灵上的慰藉。
教堂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个年过半百,满脸白胡子的老伯手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站在台前,像是在做祷告。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但还是被他听到了声音。
他转过身来,睁开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一脸慈祥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