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宁忆举起剑,随时做好打下去的准备,要不是江柔使劲给怒不可遏的他使眼色,他又要被人抓到动用私刑的把柄了。
“恐怕西陵府就要颜面扫地咯!”地上的人还在不停挑衅教唆,挑战他最后的底线,好在紧随其后的秦冕匆匆赶了过来。
“你在这里啊,我想怎么一溜烟人不见了,原来是看到了江姑娘。”察言观色能力极强的他只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而地上的两个人竟不要脸的恶人先告状:“县令大人来的正好,你千万要给老百姓评评理,咱们在这里好好卖字画,你的手下二话不说就打人,大人你看我的手……”
秦冕瞅了眼,调侃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这手被车轱辘撵了。”
“拜宁大人所赐,肿成这样了,这事怎么解决?”
秦冕装模作样的看向宁忆,问:“这是你干的?你速度够快的呀?”
宁忆非但没有收手,还用力放下刀柄,死死按住那只咸猪蹄,那人痛的哇哇大叫,破口大骂:“打人啦!西陵府的人无故殴打老百姓!大伙快来评评理!”
“宁忆,放开他。”秦冕知道他不会轻易放手,但话还是要挑好听说的,“你还穿着这身衣服,打人多不好?”
“我只打畜生。”
“行了,放手放手放手……”他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却不及江柔那一句:“听秦大人的,放手。”他乖乖收回长剑,回头问她:“他对你做了什么?”
“大人,我们啥都没做,我跟兄弟看字画也有错吗?”被打的男子痛苦的按着自己的手强行狡辩,他兄弟也说:“光天化日我们哪敢调戏姑娘?今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而我兄弟的手被你衙门的人打成这样,这笔账怎么算?”
秦冕愁眉苦脸的望着他们两个,此时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无论如何也要给人一个说法吧。
“好,让我们一起来算算这笔账,先从你开始……”他面向江柔,问道,“这两位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公子说是来买字画的,确有此事?姑娘实话实说便是,本官自会定夺。”
江柔那双美丽又清高的眼睛盯着秦冕,坚定而坦然的回答他:“回大人,他们两个纯粹就是来捣乱的。”
“你胡说……”两人正要跳脚立刻被宁忆的剑吓住,只听秦冕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问他们:“是买字画是吧?”“当然了!”“两位竟对字画感兴趣本官甚是诧异,想必两位对字画也颇有研究,来,看一看这幅画出自哪位名人之手?”
他随手挑出一副青山绿水问他们,两人登时傻了眼,他们大字不认半个哪懂这个呀。
“这是……看的太多……忘了……”
“大画家李成先生的《平野山水图》都不知道吗?本官怀疑你们是否真的需要买字画了。”
“不买看看也不行吗?看看也犯法?”
“看是不犯法,但是人姑娘说了,你俩就是来捣乱的,我朝律法规定,无故扰乱他人生意可是要杖责二十下,姑娘你看有这个必要吗?”
江柔已经被秦冕这一通举措安抚下来,脸上的恐慌也减退了大半,只听她说:“宁大人已经打过了,就算了吧。”
“姑娘明理,这样吧,原本应该杖责二十,看在他俩对字画如此感兴趣的份上打就不打了,就罚他们把这些字画都买走吧?姑娘你算一下多少钱?”
听到这里,围观的百姓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了,都在旁边窃笑起来,江柔自己也暗自窃喜,报了个价格:“一共……五百文。”
秦冕甚感诧异:“李成先生的字画只值五百文?还有这些,吴道子先生、顾恺之先生的画,真的不能再贵一点?”
“这些都是我临摹的,并非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江柔面带羞涩浅浅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