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从阿中那里买到了鸩酒,趁机毒死赵伟,又嫁祸给万府以骗取高额的赔偿。”
“不是我一人这样,大人,你去问秀儿,她是怎么毒死她男人来骗钱的?我就不信她男人不是被她毒死的,那个女的可阴险了,看上去柔柔弱弱实则蛇蝎心肠!”
“毒妇!你自己杀人还诬陷别人!有什么话去跟阎王说吧!”小马气势汹汹瞪着她,听到别人污蔑秀儿他比谁都气愤,而赵氏仿佛入魔似的完全听不进去,还越说越猖狂:“我没诬陷任何人,各位大人你们尽管去查,她若是清白的,她怎么可能跟我男人勾搭上?他们家大壮又怎会莫名其妙死掉?还不就是跟阿中串通好先毒害大壮,大壮死了她就可以跟我男人在一起了!我才是最惨的人啊!”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成为你杀人骗财的理由。”秦冕收回字据,双眼静如止水的俯视着几乎哭倒在地上的女人,纵然她过去有万般难言之隐,然而她在起杀心的那一刻,罪恶就注定与她羁绊一生。
“他负你在先,你又何必为他背上杀人的罪名?毁了你的一生不说,你的父母子女也将背上无法磨灭的罪名。”
“大人……我……我不后悔。”她眼神空洞的望着没有聚点的方向,声音里满是如释重负后的平静,与她先前的激烈对抗形成鲜明对比,“在他一再的背叛我之后,我就想与他同归于尽了。本来那碗酒,是我与他一起喝下的,但是在咽下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我们的孩子,他们已经没了爹,不能再没有娘啊,我不能就这样走……”
“早知孩子会失去爹娘,你就应该选择正确的方式对待你们三人的关系,而不是用最极端的手法毁了一家。”
女人低下头,还在呢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于道梅不知要赶时间遛鸟还是什么,小声催促秦冕:“秦大人,别跟她浪费时间了,这种事后示弱以博取同情的人我们见了多了,赶紧定罪吧。”
秦冕问他:“于师爷认为该怎么判?”
“当然是杀人偿命啊。”
“如果杀人者有罪,那么提供杀人方法的人,是不是也有罪?”
于师爷赶紧点头:“那是那是,两个人一起判。”
“把赵氏押入牢房,再把阿中带过来。”
“什么?秦大人还要审啊?都过了午时了,不吃饭啦?”这下连岁岁也急了,想着今天早上的事还要拖到下午去办,甚至有可能更晚她很是焦灼。
秦冕回头朝她友好一笑:“把你忘了,多谢岁岁姑娘提供如此重要的线索,岁岁姑娘接下来有事的话咱们就不耽误了,你尽管去办吧。”岁岁心里急,又不想就这么走,站在原地拖泥带水起来,秦冕又问,“你是……要人送吗?”
“秦大人明知故问。”她狡猾的小眼神故意往宁忆那边飘,秦冕不动声色的拍拍他可怜的小护卫的肩,压低声音说道:“破了这个案子,府里暂时可以消停几天了,放你三天时间好好休息,只是今日……”
说道此时秦冕故意做了一个漫长的停顿,深知自我命运的宁忆不留余地的回道:“不送,我也无需休息。”
“你有三天时间去见江姑娘,不亏啊。”
江柔这张底牌一出,秦冕知道此番胜券在握,功德圆满的看着宁忆走出亲民堂,经过岁岁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还不走?”
岁岁像三岁孩童拿了糖一样美滋滋的跟了出去,她此番也算“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