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在说话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爬到了梁布泉的且近,一手搂着后者的小腿,一手指着那个安姓笑面人,声音都打起了摆子:“你你你……你看见了没有,这家伙真的不是人,他脑袋掉了还能自己给安上,他真他娘的不是人啊……”
“别什么又是人又是鬼的,人家都管你叫恩公了,还帮咱赶走了那么大一堆麻烦,你咋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呢?”
“我感恩?你让我怎么感恩他们,给他们跪下来磕几个?还是……还是他娘的我把命还给他们?”
龟丞相作势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可能因为先前的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他那两条腿现在就不像是自己的一样,折腾了半天就像是落在了地上的鱼,只能在原地干蛄蛹,是一丁点都站不起来,就在这时候,他的面前递过来了一只手。
正是那姓安的笑面人的一只手。
“恩公,别怕,我们不是鬼……”
眼见龟丞相死活都不愿意去握他的手,笑面人一脸尴尬地又把手给缩了回去,还在自己的胸前擦了擦,“我们要相信科学,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没有鬼,那你是什么!”
龟丞相带着哭腔道,“我看你是他娘的读书把脑子都给读傻了!你不是鬼,叫人给开了瓢了还能自己把脑袋给按回去?我还是那句话,老子当上土匪的的那一天就想到自己会不得好死了!有能耐你们现在就弄死我,我他娘的做了鬼,咱们再杀个不死不休!”
“您看,您还是原来的那样,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从来都不听别人说话,不听别人解释。”
虽说这笑面人的语气里头掺杂着一股浓浓的无奈,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都没有减退,“我们真的不是来寻仇的,我们不是鬼,没跟您说瞎话……”
恐怕是担心又迎来龟丞相的第二次否定,笑面人连忙又接着补充道,“如果非要归类的话,你可以把我们称作是……神仙?神仙这个词用的不对,我们的父亲才是真正的神仙……说起我们的话……神使才更贴切一点吧?”
“神使?”
龟丞相仍然带着那副哭腔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们是他娘的狗屎!”
“神使的意思是神的使者,我亲爱的恩人。这怎么和你解释呢……”
笑面人说话间瞥见了地上的那杆响子,随手就拎在了自己的手里头。
龟丞相见状又是一通怪叫地躲到了梁布泉的后头,扯着嗓子不似人声地喊道:“你放下枪,有本事咱么你真刀真枪地打一架,你能把我活活打死,我死而无憾,要不然我他娘的也得变成一个厉鬼,厉鬼可比你们这群……”
笑面人也没搭理他,反手就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你刚才是想用这个东西打死我吧?”
话音一落,他就“嘡”的一声叩响了扳机,就见那枪口子朝外冒着阵阵的青烟,笑面人那个已经被打成了烂西瓜的脑袋瓜子,转瞬之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复原如初:“您瞧,我是神仙,是神的使者,我们死不了的。”
他说着话,又郑重起始地把枪递到了龟丞相的手里,“能拥有这样长生不死的身体,还是多亏了您啊!”
龟丞相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亏了我?”
“是啊,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您因您的善举,才能来到这片土地,才可以见到我么你伟大的父亲。”
笑面人的眉宇未动,可是声音里面却充斥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炙热,“今天我们到这里来,从来都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感恩。恩人,这份长生不死,位列仙班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把他转送给您!”
“我?”
梁布泉听得出来,这个龟丞相的心意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丝松动,“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