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在米亚的后脑勺看到了，被血液沾湿的金发。

史比特瓦根瞳孔紧缩，急忙撩起她的头发，找到一个不断渗血的弹孔。

叹了口气，他摇头道：“子弹打中了大脑……”

迪奥呆呆地抱着米亚，如坠冰窟。

他想起来了……

妈妈快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越来越响的脚步声——库克等人快要追上来了。

“快走！”

史比特瓦根拎起迪奥，想把他从米亚身上撕下来。

无神的眼眸爆发出灼热扭曲的光，迪奥拼命抱着米亚不愿放手：“为什么不把米亚带上？！”

史比特瓦根用力扯了几下，还是没法分开两个孩子，只能焦急地大吼：“他没救了，只是个累赘！我带不了两个人！”

迪奥打横抱起米亚，恶狠狠地瞪他。

“不是的！米亚只是睡着了！！”

少年固执地抱着昏迷的妹妹，像是恶龙在守护它的宝藏，哪怕会死于冒险者的剑下，也决不会放手。

脚步声不断靠近铁门，史比特瓦根明白时间不多了。

他“啧”了一声，闪身向前，用手刀打晕迪奥。

迪奥把米亚抱得很紧，就算是晕过去了也没有放手，史比特瓦根掰了两次，才分开了他们。

史比特瓦根抱起迪奥，低头看着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的米亚。

在食尸鬼街拼杀的经验告诉他——

这孩子没救了。

史比特瓦根弯下腰，按住米亚的脖子，摸到了微弱的脉搏。

“还活着，但肯定活不久了……”

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大脑中枪后活下来，这孩子肯定也一样。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库克等人很快就会过来了。

带着两个人绝对会被追上！

史比特瓦根咬咬牙，转身离开。

忽然，这两个孩子说过的话不受控制地在脑海内回响。

“狼不会伤害它的家人。”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史比特瓦根停下脚步，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哒哒哒……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愈发响亮。

“艹！我肯定是疯了！！”

史比特瓦根骂了一声，回头抱起米亚，脚下生风似地逃进废弃建筑深处。

砰！

铁门被粗鲁地撞开。

库克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兴奋地大喊。

“有人受伤了！他们跑不远，给老子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