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梧樛和山茶找到昨日进山打猎的青年,五个青年只存活三个,其中还有一个被撕咬伤重至今未苏醒。墙面褪色发霉的茅屋内,山茶正在其中一个青年输送灵力治疗,片刻后,那青年青白的面容恢复一些血色,梧樛见他状态好一些了,便询问起他们进山打猎的所有过程,青年喝了一口热水后,娓娓道来。
原来昨日他们五人想着打些野味招待逍遥派的修君,便一起进了山,想到百里玄救治的猎人被兔妖追杀的事情,便每人随身都带了几张慑妖符。果不其然在进山后便遇到了几只不知是玩耍还是觅食的鬣狼,虽然那几只鬣狼并无攻击它们的意思,但几个青年出于害怕,便在鬣狼所在的方向附近,将慑妖符悉数贴在了树干上,防止它们走近。
后面他们打完猎便下了山,并不知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梧樛听完后心想:那几只鬣狼必然是在他们走后靠近了那贴着符箓的树干,它们本来无攻击的意思,但后来却有了,必然是那符箓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失了心智,也许山茶说的是对的,也许逍遥派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符箓上动了手脚,但他目的为何?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梧樛随后去了百里玄休养的茅屋内,看着容颜清秀却面色哀痛的百里玄,梧樛安慰道:“清舟,这场无妄之灾并不是你的过错,上面有师兄们扛着,你本就不善攻伐,已是尽力了。”
百里玄润黑色的双眸中隐隐闪过水光,他黯然道:“若是我灵力强一点,或许就少一个人受害了,终究还是我无用,还要师兄你来保护我。”
梧樛正义凛然道:“师兄就是用来保护师弟的,不然怎么叫师兄呢?”
百里玄道:“可是你才比我大一岁!”
“我比你大一个时辰,我也还是你师兄,你叫了我一声师兄,那我定然要保护好你,虽然我灵力也一般般,哈哈..”
梧樛嘱咐百里玄好好休息,等伤好些了再回夕阳峰,随后又跟萧青杉拿了装鬣狼妖的锁妖囊,便和山茶进了山,寻找那几个青年贴符箓的地方。
两人走在山林里崎岖蜿蜒的小径上,脚下踩过的枯叶断枝咔咔作响,四周都是茂密的林木,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在略微湿润的土地上,斑驳陆离,婉转清脆的鸟鸣声拂过耳畔,鼻尖缭绕着清新的草木气息。两人双目不停四望,两刻钟后,终于寻到了一些踪迹。
梧樛捡起树脚下仅剩的几片咬得碎烂的符箓残片,道:“看样子是被它们吃进去了,才会发狂冲下山。”
山茶道:“它们能靠近,修为虽不高但也不算太低,许是觉得这山里突然出现的符箓好玩,却没想酿成那样的后果,这附近应当是有一支鬣狼部族常年栖息于此。山下村民世代居住山下一直安然无恙,且时常有村民上山打猎,说明这鬣狼族从不曾伤害过他们。”
梧樛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若鬣狼族是恶妖,必然不会现在才下山伤人。这突兀出现在山中的符箓,才是致使它们失去理智发狂的原因,也是酿成这场惨祸的源头。
梧樛脑海里反复琢磨,符箓是掌门百里鹏程、师尊莫叒俞、还有朱雀长老、玄武长老、白虎长老五人所制,可拿到山下的却是上千名弟子,甚至百姓之间偶尔也会倒卖。一张慑妖符,少则经过两三双手,多则经过六七双手。究竟会是谁的手呢?
梧樛最想不通的,还是目的。这双手这样做的目的,他完全想不通。
难不成是为了报仇?是想要临虞城三百多条性命中的哪一条?又是想要裴狼村三十多条性命中的哪一条?若是如此,这双手如何保证发狂的妖一定会杀掉那个人?又是如何判定这有问题的慑妖符一定可以接触到这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