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鬼脸,青白的脸色泛着青光,眼睛的位置黑漆漆的像是俩窟窿,血红的大嘴咧着流出鲜血。
李闲一手拿着小风扇吹头发,营造无风自动的感觉,一手握着强光手电自下而上为自己精心化妆的脸打光。
赵老太瞬间瞪大眼睛,惊吓的差一点厥过去,打着摆子和李闲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将憋在胸腔的惨叫喊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的同时,人整个从炕上栽到地上,还给李闲吓了一跳。
老钱头也被这一声尖叫吓醒,“哎麦呀,咋了,咋了……”
睡在炕里的老头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正好与一张鬼脸对上,李闲突然咧嘴一笑,抖着白床单临场发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钱头也大叫出声,他已经五十多岁,平日还好喝大酒,大半夜猛的一下起身,又受了这样的惊吓,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血液循环加速如洪水一样冲击心脏。
老头张大嘴巴,眼球突出,全身肌肉痉挛,猛地仰倒下去,心脏骤停……
吓死了!
李闲还不知道老钱头让她给吓死了,她以为老头不中用晕倒了呢,于是赶紧从小板凳上下来,给小凳扔回大厦,趴地上拉住正惊恐往屋外爬行的赵老太一只脚。
“鬼啊,鬼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赵老太刚那一下可摔的不轻,她是脸着地的,连头带脸磕的全都是血,和李闲浇的红墨水混合在一起,比李闲还吓人。
这时候被李闲拉着脚,顿时吓的拉尿出来,李闲本来想在她脚上写一个惨字来着,突然闻到了骚臭味,立马松开了拉着她脚脖子的手。
对面房间的钱大栓和于娟两口子已经被惊悚的叫声吵醒,钱大栓趿拉着鞋,光着膀子就冲到这屋,于娟也披了件衣服跟在他身后。
钱大栓一进屋差点被在地上爬行的老娘绊倒,一低头看见个模糊的轮廓,也给吓一跳,听声音是他老娘。
“娘,你这是咋了娘……”
钱大栓赶紧给老娘从地上搀起来,晚一步进门的于娟摸索着将屋里的电灯绳拉开。
老钱家只有老头老太太这屋有电灯,灯泡才20瓦,平时也舍不得点。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赵老太一脸血刺呼啦,给钱大栓和于娟都吓的不轻。
将人扶到床边才发现老钱头也是满脸鲜红,死不瞑目。
“啊啊啊啊啊啊啊——————”
钱大栓看到亲爹狰狞的表情后,吓的大叫,整个人往后仰倒,连带扶着的老娘和身后的于娟一起摔作一团。
大半夜的老钱家乱成一锅粥,钱大栓和于娟合力将晕倒的赵老太抬到家里运粮的板车上,又回屋去搬死透了的老钱头。
家里闹这么大动静,钱大红,钱二红和钱银宝全给吓醒,站在院子里看着爹妈抬完奶奶抬爷爷,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