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客房灯点着,郑学平把枕头扔床上躺下去,头刚一挨枕头,突然又弹起身来,下去一楼,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上来,手握着菜刀,感觉安心许多,灯也不关,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敢久闭的戒备着。
李闲不打算现在出手,拿手机定了个后半夜的闹钟,钻进睡眠舱里睡觉。
五个小时后,闹钟滴滴滴响起来,李闲半夜两点起床,洗一把脸,将昨天晚上用过的那个男人体模型从店里又搬了出来。
这次没给它脸上抹红口红,只裁了一条红纸当舌头,贴在嘴巴上,又将手电拿胶布固定在衬衣领口处,向上打光。
郑学平做了亏心事,他是真怕鬼叫门,惶惶不安了大半夜,刚闭了一会儿眼,就让一阵怪响惊醒。
郑学平立即睁大眼睛,屋里灯不知何时灭了。
他立马从床上弹起,手握了下,一直紧握在手里的刀也不见了。
抬头向门边想找灯绳开关,正对上了一张吐着鲜红舌头的鬼脸,那鬼摇晃着冲他而来,怪笑着出声,“郑学平~~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郑学平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此刻崩溃!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
尖叫着将床上的枕头被子,还有床头柜的烟灰缸往门口扔去,自己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不停扭曲爬行,尖叫流泪。
他想爬去门口开门,只要开了门,就会得救,这索命的冤魂就会走,可爬了一半又感觉有只手正拉着他脚脖子往后拖。
郑学平死命的挣扎,不断哭喊尖叫,越来越绝望,那诡异阴冷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郑学平~~~~~~~~~~~~~~~~~~~~~~~~~~~~~~~~~~~~我死的好惨~~~~~~~~~~~~~~”
突然房间的灯光亮起,屋门从外被打开,黄以萍和她父母,还有马阿姨全都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趴在地上的男人,一脸鼻涕眼泪的嚎叫。
郑学平抬起头,双目赤红,满是血丝,眼睛睁的老大。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他呜呜哭着爬向门口,站着的几人立马向后退去,这人就像中邪似的,也太可怕了。
李闲刚刚差点让疯狂挣扎的郑学平给踹在脸上,她发现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却几乎天天装鬼吓人。
开始自己也挺怕,越往后却越上头,想到她吓唬的人全是些干了伤天害理之事的恶人,就感觉自己还挺正义。
可惜自己的正义来的迟了,迟到的正义只能是观众的正义,而并非主人公的。
撕掉粘在模特身上的红舌头和手电筒,想到可能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就将假人放到了七楼。
李闲收拾完毕躺进被窝,继续思考这个关于正义的哲学问题,三秒钟后,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