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凉和赵楚雅一同走进了前厅,此时老太太、大姐、大姐夫还有二房的芍姐和大哥柏松正坐在前厅中说话。
“你们怎么过来了?”大姐问。
白沁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倒是赵楚雅反应快,抢在她之前开了口,“噢,我许久没见到芍姐和大表哥了。正好今天我也在,就想着要过来打个招呼。”
“那么久没见到燕儿,你还是那么知书达礼!比小时候更惹人喜欢!”芍姐眯着眼笑着说。
“我们的燕儿就是那么可人疼!”老太太欢喜地看着赵楚雅,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快!你快坐下,站在厅里做什么!”
赵楚雅坐在了椅子上,芍姐又开口对白沁凉说,“阿媛,我们也好久不见。”
“是呀,好久不见了。”白沁凉点头回答到。
“昨天阿媛做了许多点心,味道不错,你们今天来,正好可以尝尝!”老太太笑着说。
“是吗?那我们太有口福了!”。
“阿媛,快去厨房拿些点心给松哥和佳芍尝尝!”大姐吩咐到。
“好的,我这就去……”
白沁凉快步去厨房端点心来前厅,赵楚雅则坐在前厅同老太太与众人闲聊二姨娘在世时的旧事。
二姨娘是何家的二房,前些年得了场大病没撑过去,已经去世了。二姨娘有三个孩子,何柏松、何柏林和何佳芍。何佳芍是二房的大姐,很早就嫁为人妇,奈何命苦,年轻就守了寡,现在住在两个弟弟的家。大哥何柏松为人正直老成,是何家的长子。早已成家立业,婚后生了两个孩子,但是由于姐姐丧夫,弟弟何柏林还未成人,只得他一个人撑起了整个二房。
芍姐他们在前厅跟着老太太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了许久,半天都没有说出来这次来真正的意图。
老太太也不着急,一口茶一口点心的跟着她聊,白沁凉则在旁边一边听着一边帮忙添茶加水。
等了许久,大姐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佳芍和松弟今天一起过来,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吧。”
芍姐和何柏松对看了一眼,“今天我和松儿来,确实有件事情,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想着和大娘说说,但是一时间又有点难以开口……”
“呦……看来佳芍是要说些什么不入耳的事情了。”大姐冷冷地说。
“也不是芙姐说的那样,不是不入耳,只是这事情对何家不是很光彩……”
老太太听到这话,终于开口了,“你也别绕圈子了,何家不光彩的事情还少吗?娶个比自己女儿年纪还小的事情都有,还能有什么更不光彩的!”
“其实……这事情……就是三房的事情。”芍姐吞吞吐吐地说到。
“三房?三房怎么了?”老太太问。
“三房过得不好……”
说起这三房,是老太太最痛恨的。何老爷娶了二房,老太太本就不高兴,而且二房又在正房之前生了儿子。好在后来还是生了何柏枫这个心肝宝贝的儿子,让老太太的气顺了一点。
可安逸的日子没过多久,何老爷就从外面有领回来一个能当自己女儿的三房。当时老太太是坚决不让三房进门,何老爷拗不过干脆在外面又买了个小宅子,偷偷地把三房娶了。
老太太知道后差点气死,但是木已成舟,她也没了办法。与其让三房住在外面,不如搬到自己的眼前,也好看着她,于是年轻的三房挺着肚子搬进了何宅。
二姨娘老实敦厚,对大房恭敬有加,但是三姨娘年轻气盛。当时都住在一个宅子里难免彼此有些矛盾,三姨娘仗着老爷疼爱,很是不把大房放在眼里,面对大房时多有言语的冲撞,对二房的态度也是盛气凌人,惹得老太太非常厌恶。
“三房过得不好?我们过得也不好呀,来!旭儿给佳芍他们说说去年咱们的收成。”老太太说。
“去年一年旱的厉害,收成少了三分,再加上现在世道不太平,各家都要抽男丁进军队,干活儿的人少了,今年的收成恐怕要更差。”大姐夫一板一眼地给在座夫人各位讲了家里收成的情况。
“你们听听!说三房过得不好,我们正房也不好过呀!”
“现在是兵荒马乱,再加上天灾不断,确实日子不好过。可大娘您是大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房那边实在是顶不住了……”芍姐委婉地说。
何老爷在世的时候自然是最疼三房了,可三房年轻哪里懂得管理钱。老爷去世后手里没留下多少积蓄,等到分家的时候,老太太把以前对三房的怨气全还了回去。她是正室自然分的最多,何家的大宅,祖田,再加上零零碎碎的好东西都归了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