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大叫了一声倒是把白沁凉叫醒了，白沁凉低头一看身下一片血。

“毒发出来了！”张妈扶起她躺倒床上去。

白沁凉平躺了下来，虽然人还在发烧中，但是肚子里闷胀的感觉消失了。

“衣裤都被弄脏了，帮我拿身干净的来。”

“好的，小姐，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擦擦身子！你的脏血都出来了，看来病马上就能好了！”张妈高兴的说。

“但愿吧……”白沁凉淡淡地说了一句。

“小姐你怎么躺倒地上去了？那地面多凉呀！”张妈去衣柜找干净的衣裤。

“我……我忘了……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醒来就在地上躺着了……”

“那一定是个好梦！梦醒了你的病也好了！”

“不是，是噩梦……”

“噩梦？”张妈拿着新衣裤走近床边。

“恩，仿佛死了一样……”

“那也好，噩梦醒了，就是好事要来了！”张妈把衣裤放在床上，“小姐，我去拿热水过来，顺便再请大夫过来再看看。”

白沁凉“恩”了一声，张妈就先出房门了。她平躺着眼睛看着着房子的天花板，回想起梦境里的事情。

她在心里想着，能醒来真好，这感觉如同溺水的人奋力游出水面，终于摆脱了那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人生只有一次，她却在梦里一共经历了两次痛苦，再次醒来仿佛明白了梦中母亲的话。

过去的已经是过去，太过纠结只能困死自己。人生还没结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些白沁凉紧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进入肺里，等再吐出来时人已经感觉无比畅快。

……

三个月过去了，白沁凉的病算是痊愈了，张妈开心极了，每天干着活都是哼着曲子。但是在家里姨夫就有些不太开心了，先不说白沁凉和张妈在他这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就这一阵因为生病请大夫吃药的钱就花了不少。

能住的房间又少，姨妈和表姐挤在一起，姨夫整日就在打样后的店铺里打地铺。姨夫就算没说什么，白沁凉也看得出来，更何况白沁凉痊愈后，姨夫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日子毕竟还要过，老是这么靠着姨夫家也不合适。白沁凉思索了一阵，决定拿出一部分何家给的钱交给姨妈，算是补贴家用，然后自己出门找工作。

白沁凉能读书识字，也会用算盘算简单的账，大上海这个地方可不同于青州，到处都有在招人的公司。

白沁凉看到包番薯的报纸上有招聘信息，心里筹划了一下。对比了几家公司。一家叫百世家的公司正在招人做文员，要求低，工作时间短，正符合她的要求。

白沁凉吃完早餐，穿上平时穿的袄裙，简单的打理一番，便出门应聘去了。

根据报纸上写的地址，白沁凉一路问人才找到。站在门外看，整个建筑都是欧式风格，百世家这几个大字金碧辉煌地立在大门上，门旁边还立着巨型的海报，白沁凉心想这公司真是有钱，一定是家大企业。

白沁凉吸了吸鼻子，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走了进去。

“干什么！”门口的门卫一把将白沁凉拦下。

“我是来应聘的。”

“应聘？！”门卫上下打量了白沁凉一番，“进门左转！”

白沁凉松了一口气，一进门才发现这里不是公司，而是个大酒楼，酒楼里还有一个唱戏的大台子。

里面已经有不少应聘者了，都是年轻的女孩，一排排的站在一起。

“你！站到这里！”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指着白沁凉说。

白沁凉听话的走到到男人指的地方站好。

“每个人先报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

女孩们按照男人的话，一个个有序的说着自己的个人信息，等到白沁凉这里，“白沁凉，18，青州人。”

“18？”你都这么大了还来应聘？！“西装男惊讶地说。

“不可以吗？”白沁凉一脸茫然。

男人刚想再说些什么，酒楼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灰白色貂绒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是白沁凉第一次看见世界上竟有如此漂亮的女人，她身材高挑瘦长。细细的长眉，一双魅惑人的凤眼，诱人的双唇上涂着艳红的口红。外貌还是其次，她的打扮才引入注目，梳着烫得时髦样式的大波浪长发，斜戴了一顶红色的羊绒小帽，帽子上的纱网垂下了遮着脸，更让她凸显出一直神秘的感觉。

“您来了！”西装男跑过去殷勤的说。

那女人只是点燃了手里的烟，坐在吧台的一个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