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凉回头看吓了一跳，“是你！”

乔月白提着行李箱，耸了耸肩，“是我。”

“你怎么在这里？”白沁凉抱着箱子问他。

“这个问题是我先问的你！”乔月白打量着白沁凉。

“嗯……不过这个恐怕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乔月白笑了一下，“没关系，我请你去喝咖啡，我们慢慢说。”

“咖啡？”

白沁凉还没说完，就被乔月白推着后背往前走。

两个人走到一家处在离码头不远的咖啡厅，这是白沁凉第一次去咖啡厅。一进去才发现咖啡厅有一排排高高大大玻璃窗，坐在里面能看清对面接上的人来人往。整体的装饰风格都是欧式风格，漂亮的木质桌椅，紫色的绒布铺在桌子上，每个桌上都有一只小花瓶，花瓶里插了一只红玫瑰。

“请坐！”乔月白帮白沁凉拉开椅子。

“谢谢……”白沁凉小声说到。

乔月白等白沁凉坐好，自己也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你看看想点些什么。”乔月白把菜单递给她。

白沁凉看不懂菜单，略微有些尴尬，“我看不懂……”

乔月白低头看菜单，又抬头看她，笑了笑，“没关系我帮你点，咖啡喝吗？”

白沁凉没说话，因为她从来没喝过咖啡。

“先生、女士你好，请问现在可以点单了吗？”梳着油头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两杯咖啡，一个奶油蛋糕。”乔月白把菜单递给了服务生。

“好的，稍等。”

两杯咖啡很快就上来了，药汤似的颜色在白沁凉眼前晃来晃去，勉强喝了一口，又苦又烫。

“味道怎么样？”乔月白笑着看着她。

白沁凉摇摇头。

“难喝？哈哈哈！”乔月白笑了，顺便帮她在杯子里倒了一些牛奶又夹了两块方糖放了进去搅了搅，“你再尝尝试试。”

白沁凉又小口抿了一口，加了牛奶和方糖之后味道变得柔和多了，“感觉好喝点了！”

乔月白把服务生刚上的奶油蛋糕推到了白沁凉面前，“配着这个吃！”

白沁凉拿起精致的小勺子，挖了一勺蛋糕吃下去，甜甜凉凉的，再喝口咖啡，好像没那么苦了，蛋糕的甜腻和咖啡的苦融合在一起，仿佛一切都和谐了起来。

“好吃！”白沁凉看着乔月白说。

“如果觉得咖啡很苦，你可以多加牛奶和方糖，如果还是觉得不好喝，配着西式蛋糕吃就会很合适。”乔月白喝着咖啡说。

“你没放牛奶和方糖。”

“我已经习惯它的味道，通常是什么都不加的。”

“那你也尝尝蛋糕。”白沁凉把蛋糕又放到了乔月白的前面。

乔月白没有叫服务生拿新的勺子过来，直接用白沁凉用过的勺子，吃了一小口蛋糕。

白沁凉意识到后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乔月白也发现了她表情的变化，但是两个人都没说些什么。

“你……从马六甲回来了……”

乔月白吃着蛋糕，抬眼看着她，“早就回来了，我这次是刚从香港回来。”

“这样呀……”白沁凉小声地说。

“我从马六甲回来后，就去何家找你了，可是何家人跟我说你自己离开何家了。”

“他们居然是这么说的……”白沁凉小口喝了一口咖啡。

“我看他们说的躲躲闪闪，前后矛盾，也没有再继续问。而且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来上海了。”

“我姨妈一家住在上海，我是过来投奔她们的……”

“你现在……在卖香膏？”乔月白看着地上放着的木箱。

“恩，姨妈家是做香膏的，我在码头卖一些，帮姨妈减轻点压力。”

“没想到你现在过得那么辛苦，早知道……早知道，那晚我就应该送你进何家。”

“即便你送我进去，结果也是一样的……”白沁凉垂着眼睛说。

“你还好吗？”乔月白小心地问。

白沁凉抬起脸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闪着亮，“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看白沁凉现在这幅表情，乔月白看得有些入神。

“看什么？”白沁凉问。

“看你！”乔月白不避讳的说，“我看你剪头发了。”

白沁凉有些不好意思，把目光转向窗外，用来躲避着乔月白直视过来的目光，“恩，是剪了……”

“还穿上了旗袍，已经我和第一次见到你时，换了一个人一样。”

“有吗？”

“我第一次见你时，感觉你就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听到这话，白沁凉笑了，“我有那么可怜吗？”

“感觉你又瘦又小，唯唯诺诺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现在呢？”白沁凉追问着。

“现在像是个待嫁的小媳妇，有青春活力多了！”乔月白打趣她。

“你说什么呢……”白沁凉喝了口咖啡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总之，看到你现在这副冲劲十足的模样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离开何家后会终日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