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骷髅架子，手指还在动，北渚触碰到的只有山山的脸，他感受不到山山的气息，认为山山彻底死了，跪在地上，脸上莫名流了泪，北渚打着哭腔，一个劲的去抹泪自言自语道：

“不过就是死了吗，一早就死了，现在只是变成骷髅，你怎么还哭了？”

放开小男孩的手，剑被摆在一旁，北渚双手去捧着骨头架子，一遍遍确认，这是指月剑给他的指引，他觉得他的眼睛瞎了，心也黑了。

北渚揉搓着骨头，试图找到蛛丝马迹，证明着山山还活着，内疚、亏欠、悲痛、无望还有一点无法察觉的情感在北渚心上缠绕。

颤抖着身体，北渚含糊地叫着：

“山山，对不起……对不起。”

接着又是一阵哭声，小男孩在山山的手背上扯下游丝，这股气息，他很熟悉，一口气吃了下去，一口又一口，手上的深红色癍变得浅了些。

北渚身体和山山一样躺下，小男孩愣了一下，也撅着屁股，跟着北渚躺下，那把剑散发着蓝光，北渚这几日，一直朝这里赶，他只是想找一个人陪他，他觉得，山山会一直在，来后，发现，那个可以陪他的人，也会倒下。

正午的阳光刚刚能把黑暗照亮，墨江岸边，也刚好可以见到阳光的间歇。风吹开树叶，给下面的三人照了点光，山山的眼睛便睁开了。

山山用手挡住阳光，她醒来了，只是没想到旁边还有两个人，他们挤着山山，三人挤成一团，像是要取暖，山山感慨一句：

“一具骨头架子什么也没有，有什么好挤的。”

嘴上细声说：“这么大块地，干嘛跟我争？”

北渚醒来，眼睛看不见，以为是在梦里听到山山的声音，他轻轻唤了声：“山山！”

山山起身，看着憔悴了许多的北渚，那日没亲眼见到他的面容，她见着，就像一张树皮，山山白皙的手放在北渚脸前比划着，这样一张脸蜡黄且无生气。山山起身，拍了拍屁股，起身去拖墨江那具肥大的浮尸。

她将灵气聚拢，头上现出红色纹路，手中蓝思将浮尸放到岸边，一些动作后，山山看到指月剑，又拿起指月剑在地上挖坑，想到什么，又走到浮尸面前，手掌放在浮尸身上，浮尸变成一个健瘦的男子，

“想不到，老兄，你一点都不胖，是不是死前那一口气太大，才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