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的手指依旧修长俊逸，烛光下的他颓废的样子总让人忽略他是一个神。

东槾看着那双手，他的血液是绿色的，就连气味也是香甜的，宛如栀子花被碾碎的香味，东槾握住柳真的手，示意他放回去。

柳真就算受伤，却也不是东槾一个普通人可以抵抗的，柳真不管满脸泪水的东槾，直接将那红色晶体放进了东槾的嘴里，入口即化，可柳真骗了她，她不觉得甜，反而觉得很苦，苦得她都无法动弹。

柳真用最后的力气定住了东槾，头歪在东槾的颈窝，自顾自地说：

“槾儿，原谅我，你知道吗？你啊，原不叫槾儿，是莘儿，莘莘学子的莘。这具身体是我能给你找的最好的身体，你现在吃了我的心，她不会对你怎样，你可以永远长生了。”

“槾儿，不要忘记我，我……”柳真又吐了一滩血，眼睛已经没有力气睁开，手耷拉在床沿，最后柳真消散在东槾眼前，东槾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身影，用手去擦，才知道柳真的法力失效了，地上那个百里森也随柳真消失在东槾的房间里。

东槾面对这一场变化，就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她现在不管自己以前是谁，她就是东槾，既然是东槾，就该以东槾的样子好好活下去，谁都没资格来剥夺。

第二日清晨，百里森端药来到东槾的房间，发现整个屋子都没了东槾的影子，药“砰”掉在地上，百里森飞快奔向马场，骑上一匹马就朝柳神庙跑去。

昨日，百里森在路上遇到一个姑娘，那姑娘蒙着面，告诉他，若是想要东槾活命，今天去柳神庙找她，百里森只觉得是危言耸听，就没注意，那女子见他不信，只说看看今日东槾还在不在。

百里森一路飞奔，马儿踩碎了柳花溪飘扬的梨花，柳神庙门前的两棵柳树扬起新生的枝条欢迎来客。

门被推开，写着柳神庙三字的牌匾，彻底掉落在地上，百里森看着这个因为自己用力过大而掉了的牌匾，若有所思，迟疑片刻后，便朝四周喊：“姑娘，姑娘，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