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诬陷于我?”柳文杰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冯江吼道。
“柳大人,您别怪我!我知道您穷怕了,可您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啊!外边那些饿死的饥民,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吗?你于心何忍呐!”冯江还苦口婆心地劝上了。
“啪——”刘玺重重地拍下惊堂木,“肃静。”
刘玺接过公文,甩了两下,铺到案上仔细看了起来,这公文上都是粮草出库的假账!
一桩桩一件件,写得事无巨细,刚自己来之前就先去了一趟粮仓,确实空无一物。守粮仓的官差说,这粮草早被柳文杰运了出去,不知运到了何处!
没想到这柳文杰小小芝麻官,竟敢如此大胆!
刘玺又对比了一下往日柳文杰签写过公文的字迹,如出一辙!
“柳文杰你好大的胆子!这朝廷赈灾的粮草,你竟敢私自变卖,中饱私囊!致使无数百姓活活饿死!你该当何罪!”
“大人,下官真是冤枉的!什么变卖粮草?我一无所知啊!”柳文杰急得满头大汗。
“这字迹确实是你的,你可敢狡辩?”刘玺将公文丢到柳文杰面前,气愤不已。
柳文杰拿起公文,看到最后的落款,确实是自己的笔迹和私印,只觉得一阵眩晕!
定是那晚冯江把自己灌醉后,哄骗自己签下字,盖了章!真是糊涂!
儿子好心提醒,自己非但不听,反而还斥责了儿子一通!真是糊涂到家了!不然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份上!
“变卖粮草的赃款藏在何处?还不快速速招来!”刘玺再拍一下惊堂木,怒喝道。
柳文杰欲哭无泪,“什么赃款?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还敢嘴硬?来人,给我搜!角角落落都不许放过!”刘玺横眉怒目,冲官差吩咐道。
官差领命后,立马兵分两路,一路搜县衙,一路搜后院。
冯江还不知那包赃款不翼而飞了,正等着赃款被搜出来后,人证物证俱在,便能定柳文杰的罪了。
郑涛江愁容满面,他刚已派人搜过一番,可并没有找到赃物在何处。若这赃物下落不明,今日就定不了案了!
郑涛江冷着脸,看向神情自若的冯江,直恨得牙根痒痒!
这帮蠢货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这赃款究竟被藏到了什么地方,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
西凉王府。
“回禀王爷,巡抚大人已经赶到姑臧县县衙,柳县令被带入衙内,开堂过审。”一暗卫从门外走进来,行礼禀告道。
千凌昱低头写字,“嗯,段将军那边事办得如何?”
“段将军刚到师爷家中,想必事已办成。”暗卫回道。
程清歌百无聊赖地看着兵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倚在椅子上,“老段的手脚可真是利索,不愧是练家子的。”
千凌昱瞥了他一眼,不经意地问:“柳家家眷呢?”
“回王爷,刺史命人把家眷看管了起来,都跪在县衙门前的长街上。”暗卫答道。
千凌昱笔尖微顿,“跪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