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喜把杨天明领进院子里,杨天明又和小喜解释:“我去拉他的时候那小二哥还想找我要酒钱呢,说是不给酒钱就不让走,还要我拿那驴车来抵。我见他这样就说,‘那我不带他走了,反正也不是我亲戚,让他挡在门口也挺好的,你们记得负责他吃喝啊,不然死了人我可保不准人家家里人报不报官的。’那小二其实也觉得他在门口晦气,影响生意,况且就是我不来他们也懒得管他了。可能他原先已经付过一部分酒钱了,不然人家也不能给他那么多酒一直喝成这样也不要酒钱的。那小二见我这样说就回去和掌柜的说了一声,自认倒霉就让我赶紧抬走了。”接着又嘀咕道:“我还颇费了一番力气呢,最后还是那小二哥实在是不想看我在外面晃悠,才招呼店里的小二都出来帮了一把手,这才把杨二叔抬上车的。”小喜听到这里捂嘴偷笑,她这个二叔可不是一般的沉,连杨天明这力大的也没法一个人把他抬上车啊。
把二弟放进屋里床塌上后出来问情况的何富贵和何富康也听到杨天明后面的话。
一脸羞愧的对着杨天明连连道谢,何富康还好些,他觉得邻里间总有些相互帮衬的事情,就是见杨天明帮着把人带回来很是感谢,小喜的父亲看着就有些情绪低落了,他们何家的事情还要让外人来帮忙,让个小辈都看了笑话,有这样的弟弟都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教育好,心里又是觉得丢人又是觉得歉疚又是气愤,几种情绪交杂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有了二叔这样的一个麻烦,小喜也不好留着杨天明下来和他仔细说那韭黄的事情了,只好让他第二天再来找她,让他先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不过记得不能泄密给第二家。
进了屋子看到蒋氏已经在心疼地帮着何富全擦脸了,而父亲则坐在床边很是颓丧的样子,三叔在低声地与蒋氏说话:“……这次可不能心软,他两日不回家,在镇子里喝酒,喝成这样,肯定是喝了不少的……上次给他的那些钱也不少了,这两天正巧我也去他地里看了,根本没下肥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等他醒了您和大哥和他好好说说。”
何富全喝醉了身上感觉也不灵,单看着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上就有不少擦伤了,给蒋氏在一边擦还一边哭,也说不出话来。小喜知道她肯定是心疼儿子,虽然都是一家人,不过小喜就是对这个二叔很没有好感,父亲和哥哥都是很勤快的人,从这两天干活的时候来看,三叔也是个肯干的,偏偏就是这个二叔,不是伸手找家里人要钱,就是喝个烂醉,她见过二叔和人打牌,看那体型估计也是和蒋氏一样吃得多干的活少的,一点也不顾着家里有孩子老婆,丢下家人自己就去喝酒了,也不管地里的活计,真是一点也不顾家。
和蒋氏说了一通以后他们又继续回院子里干活了,夏天里日头很毒辣,古时候大家都是平房也没什么采光的问题,晒个一天也就干了,他们将已经干燥过的罐子,在柴堆旁边每10个垒一圈,依次往上叠三层,再外面再加一层柴火,然后外面每20个垒一圈,也是叠三层,外面也加一层柴火,就这样在院子里烧制。他们家小院里火光冲天的,隔壁的王家婶子都来敲门问,怕是走了水,而开门应答的何承宗有些局促不知要怎么回答王婶子,还是小喜及时过来说没有什么事,就是烧些东西,见是何承宗和小喜两人出来应门的,王婶子还以为他们小孩子自己的玩闹,也没多问,只是叮嘱要注意不要烧到房子,回去的时候还和丈夫嘀咕了一回,这何家养孩子怎么那么纵着,那么大的火光,蒋氏吴氏都是不太出门,肯定是在家的,也不管管孩子。王大叔倒是也没多想,让她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