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看了看睡在他与季天虞中间的寂无妄，脸更黑了。

寂无妄缩在季天虞的臂弯里，“宝宝不跟他睡，他好不知羞，这么大人还跟我抢娘亲。”

“他……他还瞪我……”

寂灭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再次吸气，再吸气，这是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还是她拿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

“娘亲……”

寂无妄扭了扭身子，往季天虞怀里拱了拱，委屈得不行。

“娘亲，你看，他又瞪我，他好凶啊，宝宝怕怕，娘亲抱抱……”

寂灭头疼无比，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带这个小的来，来就罢了，他非得要跟着他与季天虞睡在一处。

季天虞也就惯他，由着他挤在中间，现在还恶人先告状，说寂灭瞪他。

寂灭瞪寂无妄一眼，将人往旁边一推，“你睡里面，别挤着我夫人。”

寂无妄往季天虞怀里一躲，控诉道：“娘亲，你看，他又凶我，还要赶宝宝走。”

季天虞无奈又好笑，摸了摸寂无妄的头，对寂灭道：“你就让他跟我睡吧！他一个孩子，又不会碍着你的。”

寂灭快忍无可忍了，寂无妄不在，他还能摸摸抱抱亲亲，现在倒好，连手都不能牵一下。

他恶狠狠地瞪着寂无妄，要不是她护着，他非把这小混蛋扔出去不可。

寂无妄冲着寂灭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哼，坏人，又凶他，他才不怕呢，他有娘亲护着。

寂灭磨牙，要不是季天虞在，他高低得把这小混蛋屁股打开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父慈子孝。

他沉着一张脸躺到季天虞另一边，离寂无妄远远的。

寂无妄看了看寂灭，又看了看季天虞，嘿嘿一笑，往季天虞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了。

寂灭看着季天虞温柔地哄着寂无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他也想被季天虞这样哄着，可他却连靠近季天虞的机会都没有。

寂无妄在季天虞的怀里安静地睡着，小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

寂灭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到一丝酸涩。

季天虞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的波动，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寂灭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夫人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也不会再爱我了。”

季天虞一愣，看着寂灭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三年了，她没想到寂灭会这么问，她以为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

“寂灭，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原谅就能解决的。”

季天虞轻声说道，“但是，我也不会因此就不再爱你。”

“我们的感情是复杂的，有很多东西交织在一起，不是一句爱或者不爱就能概括的。”

寂灭闻言，将睡熟的寂无妄丢床尾去了，又转头看向季天虞，目光灼灼，“天虞，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还爱着我吗？”

季天虞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担在床边上的肉团子。

看来这三年里，寂灭这个爹当的真的很不称职。

“是的，寂灭，我还爱着你。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需要时间去解决，去修复。”

“你可以把你儿子抱过来了，会掉下去的。”

寂灭冷哼一声，“不抱。”

向门外喊道:“竹桃，进来，把寂无妄给我抱走，看好了，今晚都不许他跑过来。”

竹桃看了看寂无妄的处境，缩在床边上，双手双脚抱成一个团，可见是冷的。

宫主对小公子一直挺好的，怎么今晚就……

竹桃连忙走过去，将寂无妄抱起来，“小公子，我们回屋睡觉吧，别打扰宫主和夫人休息了。”

寂无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竹桃一眼，又看了看寂灭和季天虞，委屈地扁了扁嘴，最后还是乖乖地让竹桃抱着离开了。

季天虞眼睁睁看着寂无妄抱走，心里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硬下心来没有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