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黑眼圈似乎能掉在地上，眼底是说不出的疲惫感。

头发间偶尔还会露出头屑，发胶喷过后像头上顶个海胆。

样貌则平平无奇，毫无亮点。

程禾坐在吧台，默默观察一切。

【看得出来高富宇是用心打扮过的，可惜没打扮好。】

【他这是从哪个地摊买来的西装，显得他身材五五分。】

【我完蛋了，我居然觉得高富宇这样还挺真心实意的，有点心疼他了。】

【楼上的，你多去看看那晚高富宇的桃色画面就好了。】

“你不就是那天修插头的吗？”袁晓蕾震惊。

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站起身眺望远方，企图找到一位真正配得上“我是彭于晏”ID的帅哥。

“对，我就是彭于晏。”

高富宇打开手机个人页面，以此证明自己的身份。

袁晓蕾大脑头一回如此高速运转，试想逃离后的无数种结果。

每个结局都是：主播梦破裂，背负千万违约金。

她尴尬地坐回原位，只能坦然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都行，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袁晓蕾掐着大腿，下咬嘴唇，不由得后悔刚才没有听程禾的话。

“晓蕾，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说什么？”

高富宇一坐下，上衣瞬间紧绷，纽扣都仿佛下一秒就会崩飞出去。

“就是聚一聚，”袁晓蕾随意找个借口，“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我看你直播间都不怎么来了。”

她强忍恶心，故意说着夹子音，若有若无地埋怨他最近的冷淡。

【真是钱难挣，屎难吃，我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有些钱她能赚，我是一点都不眼红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我猜袁晓蕾坚持不了多久。】

高富宇很吃这套，笑露出八颗黄牙，“这不是最近工作忙吗？”

二人面对面交流，袁晓蕾很容易闻到他的口臭味，不自觉屏住呼吸。

“骗人，”她憋气到面目涨红，支支吾吾，“那你还有空去给别的女主播刷礼物呢。”

高富宇全当她是吃醋，内心欢呼雀跃。

他忍不住握紧她的手，渐渐靠近她，“那以后哥哥的礼物，只打赏给你，好不好？”

“好啊！”袁晓蕾一下子没憋住，吸了一大口臭味。

“你怎么了？”高富宇隐约间猜到她奇异的行为是为什么。

袁晓蕾站起身，忍不住干呕几声，“没事，我就是这段时间吃坏肚子了。”

她边说边拿起座位上的包，“我有点不舒服，要先提前回家了。”

高富宇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阴沉的脸色看得出他情绪不好。

“你是对我很不满意吗？”

“怎么会！？”袁晓蕾违心回答。

她内心挣扎许久，鼓足勇气地主动拥抱他，“我说过，我最最最喜欢你。”

高富宇恋恋不舍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劣质且刺鼻，但他很喜欢。

“那你早些回去休息吧，”高富宇轻拍她的后背，“还有，我也最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