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续夜(1 / 2)摇曳在星期天晚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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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是什么◎

被束缚引诱的女王如同一件破碎的艺术品, 轰然坠地,落入“窄桥”人格的盯视之下。

不知所措的,也不止盛欲一人。

“盛欲……”江峭嗓线湿哑。

他刚一占据身体主导权, 就被一种近乎要他命的感受畅快裹挟,理智被击溃, 呼吸被震碎,被肾上腺素的本能完全驾驭,被柔软又包容的爽感狠狠压低腰背。

他被驱使为兽类。

如果还有残余丁点属于人类范围的正常认知, 如果他还算作天才, 那么江峭就该明白, gust是如何猝然“掉线”的, 自己又是如何趁隙“苏醒”的。

那么江峭更该清楚,

倘若, 一早换做是作为本体人格的自己,先行感受盛欲的甜美, 他的表现绝不会比另一个“他”好到哪里去。大概率,“窄桥”也会被迫让位。

江峭还是那个天才。

他用一分钟搞清楚了眼前的事实。

事实就是, 属于江峭的每一个人格, 都在向盛欲表现臣服。每一个他, 都在“跪”。

哪怕此刻,他在极力告诉自己要退离。

然而他的心不愿意。

分明属于他的一颗心,却从来不受他的管束。也许这颗心早已找到可以肆意操控它的主人。

主人的名字,叫做盛欲。

主人现在命令它, 继续。

所以, 是盛欲先动的。

实在……太糟糕了。

盛欲这样了解江峭, 从他第一声叫她名字起, 她就知道, 主人格回来了。

自己这般猎艳泥泞的样子,在理论年龄只有16岁那么单纯的主人格眼前,展露得彻底。

她该羞涩到脸颊爆红。

可是,她已经顾不上帮他回忆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像之前每次那样告诉他这段时间他们经历过什么,做过那些,现在这样的原委又是怎么回事。

她做不到了。

因为。

因为gust足够温柔,足够耐心,他的准备工作足够、不,是过分到位。当体会到他的那刻,比起痛感,饱胀感更多。

到此刻,如果说还有不适的话,那应该是因为迫切需要江峭的给予而令她无比焦灼。

她需要一点激烈。

而江峭恰好在此刻,满足了她一下。

但那不是他本意。

不过是一种出自潜意识的自然迸发,于是他的动作如此矛盾,力度深刻,却只肯在两次后又很快停下。盛欲便像波浪里系不住的小船,上下浮沉两遍。

可是无论如何,她已经和他密不可分了。

不想要停下。

或者说,她的心底,其实有一丝期待。期待这种情况发生,期待江峭的每一面都为她失控,都来染指,饱尝她的邪念。

羞耻心与罪恶感交击在他们体内,逼迫盛欲仰起颈项,红唇溢泄弱声弱气的轻呜,怪诞奇妙的刺激感让她皱眉,似乎痛苦。可摇摇欲坠偎向他的贪心如此昭然若揭,又像欢愉。

“你很享受么,盛欲?”男人的声线暗藏冷静诱导。

她的鼻音含混不清:“嗯……”

支离破碎的音节,像只生嫩的鸡蛋被搅打散,拉丝语调泛出黏稠的浮沫。

江峭停了下来。

眼色一瞬恢复清明,凝住她。

然后,淡冷地笑了声,含有隐约嘲弄感。

他退出来,紧锁的眉头,是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留下挣扎的余迹。

炽热霎时间离她而去,凉意空虚将她浇淋。

盛欲从靡艳气泡浪潮里睁眼,表情迷茫又困惑,看向江峭的眼神,是哀求他继续的渴盼:“为什么停了……”

为什么。

在他身下这朵可口欲滴的花苞被打湿,几乎绽放的过程里,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争先涌入他的脑海。

到此为止,江峭已经可以确定,

作为本体的他这次被唤醒,契机除了酒心巧克力,还取决于gust与盛欲身魂交织的行为。

被主人格视作圣洁救赎的女孩,那样小心翼翼,一遍遍确认她的心意,希望被她需要,只有她首肯才会跨出的一步。

被gust就这样轻易抹去界限。

好恨啊。

恨gust和他共用同一个身体,恨gust触碰了他的挚爱。

更令他嫌恶的是,在这本该旖旎的情景,gust被他顶替下场离开,却又以记忆互通】的形式,强行向他宣告前因后果。

从七年时间,gust如何李代桃僵,替他考入医科大学,替他进入父亲的实验室做科研,替他跟虹霖斗狠,在中峯典康】的天下中争权夺势。

到近在眼前的两个月前,

gust擅自代表“江峭”,向盛欲求婚。

他怎么敢。

该死的双重人格。

该死的他自己。

“江峭……”盛欲挺起来一点,舌尖滑过他的喉结,小腿轻轻抽动了下,蹭他,催促他,企图用这种方式向他请求,请求结束中场休息,继续下半场的赛事。

江峭却不肯施以援手。

低垂下眼皮,他伸出手,修削长指停落在她鼻唇,缓缓拉低,细数她丰腻曼妙的身线曲弧,烫过锁骨,一点点游移,最后徘徊在gust嘬吻的位置。

那里是一点俏丽。

江峭慢慢伏低头,舐吻在另一侧。

那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相比gust暴戾发狠的侵势,窄桥的亲吻更像一种类似软体动物卧沙的行为,舌尖轻抵,舔动,蹭磨,缓慢辗转的过程中饱含耐性,探索她,拆解她,被宠爱得湿红又晶亮。

左侧gust,右侧窄桥。

盛欲惊骇地尖叫出声。

这种极致背离的反差感,一面疯狂,一面温柔,近乎折磨得她快哭出来。体感神经燥起热度,血液翻腾不休,让她难以为继地拼命颤瑟,身体缩蜷着想闪躲,又不得不偎靠向他诠释迎合。

“你究竟…要我怎么做……”盛欲实在抵抗不住他这样,委顿在他怀里主动开口,要他给个痛快,用力平息碎烂的呼吸频率,“只要你说…我、我会听话。”

江峭弯唇,沉哑的笑音崩落在她身体上,舔了舔,总算肯好心放过可怜的豔红,掀抬眼睫,颓怠萎靡地瞥向她,发音懒涩:“很难以忍受吗,盛欲。”

“是。”她很诚实。

“那么接下来,你自己为我绽放吧。”

他温柔地发号施令。

“自己绽放……?”盛欲红着眼尾,目光无措地望着他,看起来仿佛有些没太理解他的话,吸了吸鼻子,嘴唇轻动,“我自己要怎么……”

江峭虚眯起眼睛,低笑了声,唇上带着她的味道,低头吻落在她的指背,温柔耐心的口吻里,带有浓烈循循善诱地鼓舞,煽动她说:“你这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怎么让我满意。”

盛欲咬住唇,湿漉潮水的眸里有一点思考,她移眸看向被他亲吻的手指,难道说……

他要她……

“可是我不会……”后面的话,盛欲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干脆搂紧他想要去找他的唇,可江峭像提早预判了她的行为,拉开她一点,偏头躲掉了她的索吻。

捉住她的手指,拉下来,江峭在引导:“你可以的,盛欲。”

她可以吗?

可是要在江峭的面前那样,她好羞耻,在此之前就算自己独身一人时她也从未这样做过。

当她犹疑,江峭抬手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眼神怜惜,薄唇贴近她耳际,轻语威胁:

“如果你不努力的话,那么今晚,我们都不会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

盛欲很快照做了。

指尖拨撩起细微的小噪音,眼神潮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她躺在那里,像浸泡在水里,无辜又无畏,甜腻稠密的香气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发散。

整个房间都因她而弥漫潮热。

于是江峭很快后悔了。

他不应该随意挑战自己对盛欲克制力。

自以为是地试图惩罚盛欲,却又再一次把自己钉在欲念的绞刑架上。

她不成章法四处流连的葱白手指,像是一道道鞭影。而他被吊悬在半空,渴盼刑罚痛快降下,心底又滋生出晦暗癫狂,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撕碎这一轮审判他的皎月。

女孩对他想要碾碎她的想法一无所知。

她太急了。急切而毫无章法,没有技巧,不得要领,对比上一秒江峭馈赠的欣快,她这点自我摸索简直不能够令她满足。

不能一直被他操控,她必须另寻出路。

盛欲停下来,沾惹着水汽的手指抚上他削薄性感的唇,喘着气开口打破沉默:“你刚刚说,今晚我们都不会得到彼此想要的东西。”

如果是“我们”,

既然是“彼此”,

那么。

“告诉我江峭,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他也够诚实。

“可以。”她很快接话。

音落的下一刻,盛欲直接一把推开他,翻身,坐上他的那个瞬息,盛欲气音发虚,要他推入,勾他放给她完整的满足,邀请他体会快乐的虚无。

她说:“要我吧,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