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牛奶,婚戒◎
他给的吻凶狠密切, 炙热而暴烈。
盛欲的第一意识是反抗。可是男人深吻的姿态坚定而不可撼动,发了疯般向她索求,唇瓣濡湿厮磨, 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都不能挽留他半分理智。
盛欲慌了神, 莫大惊骇里不自觉含咬住他的唇瓣,尖利齿尖刺下去,弄疼他, 柔软唇肉破绽鲜红色, 血流出来, 洇染上她的粉红舌尖。
江峭喘着气停下来。
盛欲感觉头脑发蒙, 气恼他越界,抬手照着他的脸就要扇过去, 未曾料及被江峭反手捉住手腕,盛欲下意识往回缩手, 却被男人指骨的力度从容桎梏。
盛欲扭动手腕,“你干什么江峭——”
“亲都亲了。”江峭懒声低笑, 嗓线浸着哑, 气息不匀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说,“亲完再打。”
音落,他重新覆上她的唇。
怎么、怎么回事?!
刚刚他散漫不驯的神态与腔调,怎么会一瞬又让她幻视gust, 可是他不是已经切换到主体人格了吗?
感受到她的心不在焉, 江峭缓缓停止在她唇上舔咬的动作, 分离开来。
“盛欲,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他。”他的气息和她沾染混杂在一起, 微蹙眉头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不愉,
“我不过是假装他的样子说了句话,就足以让你为他这样分心?”
盛欲觉得脸有些热,在这旖旎的空间中男人莫名的醋意,她不自觉的解释看起来像是狡辩:“你别乱发疯,我就是对转换人格这件事有点敏感而已……”
江峭像是被气狠了,没再听她解释,转瞬直接将盛欲整个人抱离地面,压在墙上,修窄有力的劲腰卡在她双腿中间,一只手臂牢牢圈搂她的软腰,另一手箍掐着她的脸,唇舌将她的干涩字词喂回去。
这次,他们的舌尖,对彼此的适应度都得到提高。
唇齿是他血液的腥甜,错乱间探手摸进他的棒球服里,指尖死死攥住他腰际的卫衣布料,拼命推拒,想要避开落在自己身上的,由他倾落的阴影。
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偏头躲避,男人便更用力地掐住她两侧脸颊,当她试图拱弯腰身,又会被他更近一步贴近压紧,如果她想要后退,不,没有如果了。
她的每一次挣扎,都会迎来江峭更激烈深入的舐吻,舌尖抵绕她的唇瓣,探进去,探索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湿漉,微微蜷曲,勾缠住她的激烈吮舔。
这样的站姿,这样拥吻的姿势,让盛欲无论怎么样努力挣扎都是逃不脱的。
空气陷落泥泞,思维被羞耻黏腻的吻搅乱,感应灯忽明忽暗,整个昏聩空间都是他们唇舌交濡的短噪。
月光从窗外投映他们交叠的影,他蛰伏在她身前,贪心不足地折磨她。
江峭吻得太疯了,盛欲哪里受得住被他唇舌热切湿吻的强势与逼迫,灼烧的热度在胸腔积涌,她快要缓不过气,喘音碎连,嘴唇被亲到发疼。
只是这样吗,当然不止。
比起被男人舐咬唇肉带来的昏沉与凌乱感,自我本身积极膨胀的生理反应更令她崩溃。
是的,五年算什么,1825个日与夜都没能扼杀半分她对江峭的悸萌。只要腰脊被他掌控,只要唇瓣落在他怜宠里,就算他在亲吻的过程中始终规矩,似乎不染情欲,而她已经尝到平寂太久的肾上腺素在叫嚣。
盛欲感觉全身都烧了起来。血液汇涌着迅猛往下冲,烫过尾椎,仿佛被电击,时轻时重的麻痹感不是痛苦,不是抵触,更不是她所表现的那种抗拒。
是一种潮湿的快意。
盘旋在小腹。
让她恐惧。
手指推阻的抓力早已变得虚弱,身体的本能令盛欲想要合拢双腿,却不能,那样的动作与更为抱紧江峭,与向他表达索要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清高坚持,被江峭一个吻,解剖得彻底。
直到,扑簌的响动传来。
江峭身上的棒球服外套在他们这场混乱的舌吻中,被盛欲无意识剥落,掉在男人身后的台阶上。
“衣服……”盛欲断续呜咽。
“不管它。”江峭稀微拧眉,更加压紧她。
女人的一双唇被他吻得鲜红欲滴。她的身上好香,甘冽甜美的味道将他包裹,她急促的呼吸将他浸透,他几欲溺死在她的体香里,辗转左右。
他也想要适可而止。
可他还不够尽兴。
所有错失的日夜。成瘾性思念她的日夜,细数回忆熬过分秒的日夜,急迫想要与她见面的日夜,
她不在的日日夜夜。
他的苦涩,他的难寐,满腔滚烫无所容承的、他的爱,就在这湿漉的舌吻中,全数迸发。
/
2小时后
他们站在江峭的家里,隔着黑暗对视。
刚才一片混乱,两个人都被冲昏头脑,江峭拉着她找地方,盛欲红着脸默认。
月色昏聩的楼梯间,停车场隐蔽的角落,在江峭的车上,都有他们互相纠缠亲吻的身影。
在车里,他已经把她的衣扣解开一半,盛欲强撑着理智挣离他密密麻麻带有喘音的吻,不放心道:“去…去室内再……”
他从失控的边缘睁开眼眸,声音哑得不像话,又流连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回答:“好,听你的。”
就这样,盛欲稀里糊涂地跟江峭回了家。
路上开过车窗,灌进来的冷风早就把两个人的火热都吹醒,现在来到江峭家,气氛只剩下尴尬。
盛欲脑袋还在发懵,脊背紧紧贴在江峭家大门。
她明明记得自己一天前还在挪威租住的破房子里,一天后的现在,她已经身处北湾,在江峭家。
都怪她太容易上头?这个年纪了,被亲一口就受不了…可恶啊!
江峭在玄关处,透过黑暗看满身防备的女人。
他抬手触碰自己的嘴唇,确认吻痕与疼痛残留,从而才能,确认盛欲真的回来了。
“来都来了……留下来住吧,盛欲。”他轻声说。
择枫观澜】
整个北湾最富庶豪奢的住宅区,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哦,除了盛欲。
五百平的大平层,盛欲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小区自带高尔夫球场,家里全景落地窗正对灯红酒绿的北湾江,可见地段优越。
江峭说得没错,酒店的档次没办法和他家比。
又拿约定好伪装恩爱夫妻说事,总之给她找足了暂时住下来理由。
盛欲在他家宽敞到足够打羽毛球的客厅来回踱步,思考很久才下定决心:“好吧,那就看在免费的份上,打扰你几天。”
不由想起刚刚在医院停车场未做完的事,江峭回答了一句:“我也是免费的。”
???
盛欲惊呆了,多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这可是窄桥诶?
高岭之花般的主体人格啊!
是憋了多久才把自己免费挂出啊?
她本能地觉察到一丝危险,生硬地转移话题命令道:“开,开开灯啊!”
江峭对她言听计从,立马呼唤智能管家。
柔光灯亮起,全屋通透起来,却不刺眼。
让人极为轻易的,就能看到江峭精美如画的面容也沾染上一抹薄红。
哪有危机,分明他也不擅长说骚话,短短几个字,把自己也说害羞了。
盛欲转头控制住发烫的脸颊,生怕被江峭发现,赶紧问他:“我的房间呢?”
江峭也不说二话地领她过去。
一打开房门,她的行李正整齐摆放在里面。很好,这是早有准备,行李都已经先到了。
盛欲狐疑地盯着江峭。
江峭眼神有些躲闪,语气温然诚恳:“是gust做的,我只是单纯不想你走。”
“是吗?”盛欲还是有点怀疑。
毕竟五年过去了,不知道江峭的病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
两个人格之间可能会达成某种程度的合作,也说不准?
但江峭那双忽闪勾人的眼睛正眨巴眨巴望着她,令她很难说出责怪的话来。
……
好吧,她不追究了。
但接下来的日子,盛欲过得可以说是魔幻诡异。
明明跟江峭说好互不打扰,他们的房间也分别在走廊首尾两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