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只是拥抱, 回到公寓才敢无休止地亲吻。
陷入柔软沙发,手指插?入他微热的发根。
胃同心脏一起燃起熊熊大火,将林知书的身体也烘烫。
梁嘉聿的手掌扶住她肩头, 将人轻轻往后拉。
林知书哭得一塌糊涂, 身体不停地轻颤,离开了梁嘉聿的双唇。
“发生什么事了?”梁嘉聿语气略显严肃。
林知书却摇头,“没有。”
梁嘉聿当然察觉她不对劲,昨天电话里她情绪明显低迷, 临近挂断时, 也没有任何从前的轻盈、喜悦之情。
电话结束, 他就请chole把他行程往后延,随后马不停蹄地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
开车到达她学校时不过早晨五点,六点半看见她出门, 风吹着她的裙子,她明显心不在焉。
“小书,我关心你。”梁嘉聿说,“所以你不应该拒绝和我沟通。”
他手掌抚上林知书面颊, 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泪水。
林知书仍然胸口起伏,但她如何说,我好想你,如何说, 请别再这样对我好, 如何说,我不知道离开那天会是什么样。
林知书想问, 毕业那天你要离开我吗?毕业那天我们还会按照约定离婚吗?你有想过和我的未来吗?
可是, 可是,她分明早已得出理性结论, 不管最后梁嘉聿如何选择,她都接受,她都感激,她都觉得值得。
但为何,为何,又在见到他的瞬间理智依旧分崩离析、哭得不能自已。
林知书不肯回答他,只把脸颊再次埋入他肩头。
衬衫也被泪沾湿,梁嘉聿并不逼迫她。
手掌抱住她身体,一下一下抚慰她。
梁嘉聿想,少女是水做的少女。他肩头热了又凉。慢慢身体不再抽动,最后声音也消逝。
梁嘉聿说:“我在家里住一周。”
肩头上传来浓重鼻音:“为什么?”
“因为我想林知书了。”他怎么能这样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你骗人。”林知书于是发出强烈指控。
“我不想你,我飞十几个小时回来见你?”
“你又不是来见我的。”林知书说。
“那我现在在做什么?”
林知书词穷片刻,“恶狠狠”指控他:“你就是想看我哭的样子有多丑!”
梁嘉聿无奈地笑起来,他于是把人从自己肩头拉开,去看她的脸。
“既然如此,那让我看看这张脸哭完有多丑。”
林知书震惊,随后震怒。
梁嘉聿却当真看得仔细,而后发出疑问:“怎么哭过也还这么漂亮?”
“怒火”在瞬间湮灭,林知书鼻间挤出羞赧的声音,眼泪更流。
梁嘉聿笑了笑,把她额间湿发捋到耳后,又用手帕把她泪水擦干净。
“如果现在不想和我说也没关系。我带你去洗把脸,你先睡一觉。”
林知书换了宽松的睡裙。
卧室里温度适宜,她盖一条柔软的珊瑚绒毯子。梁嘉聿没有立马离开,他说在卧室里陪她一会。
窗帘拉上,阴影将他们之间距离拉近。
梁嘉聿就坐在床边不远的沙发上,林知书很难忍住去看他的欲望。
“睡一会。”梁嘉聿说。
“你呢?”
“我在这里陪你。”
林知书鼻子更酸:“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我走了你会安心睡觉吗?”
林知书闭上双眼:“会的,梁嘉聿。”
青天白日,睡得比所有的夜晚都要踏实、绵长。
没有噩梦,也没有惊醒。
林知书睡了很久、很久。
醒来的时候,梁嘉聿还在她卧室。
她动了动,“你没去休息吗?”
梁嘉聿笑了笑:“你睡得太久了,我已经离开又回来了。”
卧室里拉开一条窗帘缝,泄进来些温和的日光。
梁嘉聿坐去她床边:“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了吗?”
林知书枕住他手掌,说:“因为快毕业了,马上就要和同学们分开了。”
她声音平静,语速均匀。
“因为舍不得和朋友分开?”
林知书点头:“因为舍不得和朋友分开。”
“如果在万通科技工作,你可以不用离开南市。”梁嘉聿问,“乌雨墨呢?我想你最不想和她分开。”
林知书又点头:“是啊,我最不想和她分开。”
“她之后会留在南市吗?”
“应该是。”
“那你不会失去你最喜欢的朋友。”
“没错。”林知书应和道。
她不知道怎么说,却知道自己没办法同梁嘉聿说出实话。
林知书坐起身子,问:“你呢,你之后会回去欧洲发展吗?国内的事业可以暂告一段落了吗?”
梁嘉聿思考了一会:“实话实话,我也还没做出决定。眼下两头抓,的确不是办法。”
林知书应和:“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