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没哄好卫总?是不是没哄啊?”
李管家欲言又止,虞安还不一定会开口求饶,下午两个人吵架时,虞安的脸色不好看,但欲言又止,始终没低头。
李管家想,是虞安和卫总的想法产生了分歧,两个人真吵架了。
不过卫总低头,今晚还去找虞安了。
李管家抓挠了一下头发,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两个人不是亲兄弟吵起架来,更难办。
也不知道他俩聊了什么。
其实,李管家觉得卫总对虞安挺好的,来到卫家后,吃穿用度几乎和卫长恒一个规格。
以前有人自作主张,把虞安每个月四套正装缩减成了每个月一套,还不是卫长恒指定的牌子,第二天,李管家就没见过那个人了。
如果,虞安主动道歉,说要回卫家,李管家觉得卫总应该别扭一下就同意了。
但虞安一心护着他的弟弟,谢绯没受到点教训,卫总一时半会消不了气。
*
今晚,最开心的人是李平乐的家人们。
李平乐平时和谢绯租住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
但其实他在贫民窟还有另外一个家,这些他都没和谢绯坦白。
一个两室一厅的棚改房,他的父母、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李平乐骗谢绯,说自己不受家里人的待见,从小受尽委屈。
谢绯自小到大都享受着亲人的关照,看不得这些,十分可怜他。
李平乐一走进棚改房这里也没有暖气,但房间里摆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家人大气地买了牛肉,客客气气地让李平乐坐下来吃。
七八岁的弟弟捧着碗吃得狼吞虎咽,读初三的二妹妹若有所思地开口:“哥哥,卫家没同意?”
李平乐嘿嘿一笑:“没同意?我看快了,你们是没看到谢绯那个蠢货哭着帮我求情的样子,他二哥为了保护他,还跟着过来租房子住。”
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子,鼻头一酸,哽咽说:“这样不好吧,哥哥。”
她年纪大概十七八岁。
父母一筷子打她头上:“就你读了一点书,装什么清高,吃什么吃,睡觉去,明天早点起来拣点垃圾,再去工厂干活!”
父母又对李平乐开口,眼睛发亮:“别管这个赔钱货的话,多吃一点,可怜这张脸,太心狠了。等我们发达了,谁打得你,你就狠狠打回去。”
李平乐面露凶光:“我要弄死他。”
李平乐大口吃着火锅,被烫了一下。
李平乐说:“我看他二哥在卫氏挺有名气的,人脉也广,他大哥不管谢绯,他二哥可是当他是宝贝心肝。”
“这两三天,我让谢绯把他哥哥手上的钱拿过来,我本来想让他二哥给我们安排工作的,但他二哥肯定不同意,我就骗谢绯,说我有工作了,让他也去找一份活,然后把工资都给我。”
“谢绯傻逼一个,我就说家里人生病了,他肯定把钱给我。”
一家人更兴奋了……
李平乐摇头晃脑,说:“明天,我还是得找份轻松的工作,骗骗谢绯的二哥,他二哥不是善茬,眼神不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卫长恒好像比较在乎谢绯二哥。哎,我要是一开始骗虞安,说不定早就发财了。”
*
翌日大清早,虞安接到了大哥的电话。
虞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方在电话里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下楼。”
虞安连忙披着外套下去,外头还在下雨,一出门就很冷,冷得受不了。
卫长恒的车里很温暖,虞安不知道大哥又来找自己的原因。
虞安小声喊人:“大哥,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卫长恒没说话,看向窗外。
副驾驶位置上的生活行政开口说:“虞特助,卫总给你拿点衣服过来,等会儿我给你送上去。”
“另外,您吃饭了吗?需要我给卫总安排的时候,给你准备一份吗?”生活行政这话也是在询问卫长恒意见。
虞安看向他:“小绯会做早饭的。”
卫长恒终于开口:“就你和谢绯住?”
“嗯。”
“你不怕谢绯跑了?”
虞安不好意思地摩挲手指,把手指指节磨得通红,小声说:“我和小绯说,如果我半夜起床发现他不在房间里,或者他把李平乐放进来,我就在他面前吊死。”
卫长恒情绪瞬间下来,语气难听:“大可不必,别到了谢绯身上就自乱阵脚。”
虞安窘迫地笑了笑,被训了也不敢反驳。
虞安小声地客套:“大哥,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嫌弃的话,小绯的手艺还行,要不要尝一下?”
虞安觉得卫长恒能走进这种地方都顶着巨大的压力,让他待在这里吃一顿饭,恐怕会要了他的命。
但下一刻,卫长恒推开车门,下车。
虞安呆坐在车上,看向他。
卫长恒低头看他:“行。”
虞安疑惑地看着他,歪了歪头。
一行人上楼时,撞上了楼道里的邻居们,他们也不敢上来问话。
毕竟一行人没一个说话的,西装革履,倒像是来追债的。
倒是有个胆子大没眼力见的邻居下楼时,问了虞安一声:“你不是昨天搬来的小伙子吗?这是你朋友?”
虞安看对方在观察卫长恒,于是低声说:“这是我的哥哥。”
虞安本来说是大哥,但卫长恒的样子,他怕邻居会觉得“大哥”指的是“□□大哥”。
于是将大哥的喊法换成了哥哥。
邻居嘀嘀咕咕,哥哥看起来是个有钱人,怎么弟弟跑到这里来住?
而且房间里的那个可爱小男生也喊虞安二哥,怎么一家子兄弟,长得不像还不熟?
一个正牌大少爷,一个私生子?
虞安心神不安,上楼时脚踉跄了一下,背后,男人的手贴住他的腰肢,动作用力地搀扶住他。
是卫长恒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