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
晟的攻势,明晟一击不成,显然有些急切,他的眼神愈发阴狠,剑锋竟朝下三路走去。
景夜扬耸了耸肩,道了句无“无趣”,又转而看向桑云惜,满怀着看好戏的心态:“小师妹啊,你一会儿——”
话音未落,台下一片惊呼!
原来在电光火石之间,桑宁宁反手挥出一剑,剑势如虹,直接横向劈断了明晟的剑光,而后趁着明晟未反应过来之时,桑宁宁腾身而起,于空中翻转身体,直接向明晟的咽喉刺去!
“慢着!”
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出现,与此同时,桑宁宁发现自己的攻势被拦下,就连身形也动不得分毫。
桑宁宁垂下眼。
这几日连胜的浮躁褪去。
她还是不够强。
伴随着台下弟子艳羡的目光,容长老一行人落在了看台上。
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明晟,确认他没事后,方才转向桑宁宁。
容长老抚须欣慰道:“你这小姑娘方才那一剑真是漂亮,若非是‘簪玉容’提前,老夫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得见如此英才。”
说完后,他就看向桑宁宁,等待对方或是激动得不能言语,或是一朝苦尽甘来,痛哭流涕,丑态百出。
这也是他的计策。
事已至此,明晟与这丫头他必然都要收入门中。
但如何要在无形之中,让明晟压这个丫头一头,就是另一门学问了。
然而饶是容长老机关算尽,也未曾想到,桑宁宁的反应压根不是他所猜想的任何一种——
“嗯。”桑宁宁收剑,对容长老行了一礼,平静道,“多谢容长老夸赞。”
她的剑本就好,受几句夸是应该的。
桑宁宁看了容长老一样。
不过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师父倒不似她想象中那样无能不管事。
起码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容长老:“……”
饶是再好的养气功夫,此刻也被桑宁宁这一眼看得有几分心梗。
不止他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台下围观众人也愣在原地。
虽然但是——
就这?
就这??
就这???
又是被流云宗主洲长老夸赞,又是即将进入内门,从此之后鸡犬升天,桑宁宁你娘兮的就没有半点激动吗?!
桑宁宁表示,并没有。
且不说她天生情绪淡薄,但说今日之事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升了内门又如何?
又不是一夕变更强。
况且在桑宁宁心中,若是一定要从外门弟子中择取一人,她确实有这个自信。
——她比所有人都强。
桑云惜旁观许久,大致对容长老的偏向有了猜测。
她上前一步,笑着摇了摇容长老的胳膊,撒娇弄痴道:“师父,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多两位同门了?”
容长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就听景夜扬开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不对啊,这新来的桑师妹,还没有和我们的桑师妹比试呢!”
容长老:“……”
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啊?什么比试?”
“这又是什么新规定?”
“如今簪玉容还要和内门弟子比试了吗?”
“不对啊,方才内门的桑师妹说‘两位’?今年要录两位内门弟子?”
比起台下纷扰,有人担忧,有人窃喜,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唯有桑宁宁在听这话后,眼睛一亮,郁气顿消!
虽然她不喜桑云惜对待剑的态度,但能有机会暴打一次桑云惜,她也很愿意啊!
“弟子以为,此事不如容后再议。”
温和的嗓音响起,容诀对着桑宁宁弯了弯眼,道:“桑师妹劳累了一天,不妨稍作休息,留待日后,再行切磋。”
桑宁宁被这话一堵,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容长老一锤定音:“诀儿说得不错。”
随后他有说一堆话,大致就是夸赞了一下此次簪玉容的外门弟子都十分优秀,所以他决定收入两位外门弟子。不仅完美地解释了他先前的行为,还在外门弟子中,博得了不少好感。
快乐都是众人的。
唯有桑宁宁面容依旧平静
“好啦,不就是没比剑嘛!”钱芝兰揽过她的肩膀向外门弟子的居所走去,“以后你有的是机会比剑,倒是这外门弟子室,你恐怕是要最后一次住了——还不开心点?”
桑宁宁不太明白为什么钱芝兰会这么说,她想了想其他人的反应,平静道:“钱师姐,我没有生气,很开心。”
只是有些牙痒。
又想咬糖葫芦了。
钱芝兰:“……”
她将信将疑地看了桑宁宁一眼:“真的?”
毕竟桑宁宁的情绪从来淡薄,莫说钱芝兰与她相熟不久,哪怕再过个百八十年,钱芝兰觉得自己也很难摸透她在想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明晟从他们身侧路过,重重的哼了一声。
桑宁宁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语气更加真诚:“嗯,钱师姐,今天打败了那么多人,我真的十分开心。”
火!冒!三!丈!
明晟气得不行,扭过头想说什么,又想起桑宁宁今日在比武台上刺向他的那一剑,终究瑟缩。
只留下一句:“入了内门后,你给我等着!”
需不需要等着明晟,桑宁宁不知道。
但显然,在明晟之前,已有人要抢先发难了。
通过“簪玉容”进入内门的弟子,远没有直接加入内门的弟子那样,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收徒仪式。
其实桑宁宁觉得这样非常好,省去了许多繁杂琐事,让她有更多时间可以练剑。
然而万万没想到,又因此而挑出了新的事端。
——她要入门,可桑云惜,却不愿被夺走“小师妹”这一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