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很少这样逼迫自己。
王麓起了一个激灵,很快冷静下来,低头先道歉:“对......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了。我是......几个月没见你,太想你了。”
室内陷入一阵寂静,只有桌上的时钟在安安静静地走着。
窗户外,寒风敲打着玻璃,仿佛在给两人的僵持恶趣味地伴着奏。
“那我......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门被他“嘭!”地关上,留下沈宜在房间。
门口带进来的那阵冷风吹得沈宜有些冷,她坐在沙发上,愣神许久。
*
沈宜陪父亲回县城的最后三个月里,恰好度过了一个春节。
也不知是谁发起的,那个春节前后时常会有父亲以前的学生,或三三两两,或班级成团地携上水果糕点来看他。
一是慰问,二是告别。
王麓是来得最勤的一个。
起初他随他们那一届的班级同学一起来,后来声称是代表班级同学来,最后一来二去便来习惯了。
几乎每日登门,帮着沈宜买菜做饭,照顾病重在床的父亲。
他性格外向,能说会道,父亲很喜欢他。
王麓可以说,是他父女在那段黑暗无措的时间里,照进来的一束明媚暖阳。
沈宜很感激他。
她甚至不知如何感激他,于是在断断续续相处了一年多后,终于答应和他试试。
沈宜自小丧母,和沉默古板的父亲一起长大,在亲密关系的培养方面几乎是完全缺失的。
每次和王麓拥抱亲吻,她都尽力在心底劝说自己配合,可次次进行不到最后一步。
沈宜无法迈过心理那道坎,她甚至是排斥。
她觉得和他在情感方面还没到那时候。
起初的三个月,王麓保持着耐心和理解。每次撒娇哄劝无用,这事嘻嘻哈哈就过了。
可出差三个月回来后,他的耐心似乎被消磨殆尽。
也许真是......自己扭捏了。
沈宜躺在床上,几乎整夜没有合眼。
*
翌日上班,方到楼下,王麓和以前一样,按时坐在电动车上,停在单元门口等她。
“昨晚睡得好吗?”他询问。
沈宜脸色松动,点点头,走过去接下他递过来的头盔。
她垂眸犹豫片刻,终于道:“我这房租年底到期,等到期了,我们另找个双人房的套间,合租吧。”
王麓顿了顿,眸色一亮,惊喜地看着她:“真的?你愿意和我合租?”
沈宜点头:“总要习惯住一起。”
“好!我周末就去找房子!不不,我今晚就开始找房子!”
王麓激动地差点要从电动车位上跳起高来。
沈宜看着他,不自觉也笑了起来:“是年底,你现在找也没什么用。”
“年底不就几个月嘛!”王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