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毕竟是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对方不来那她就自己吃饭咯,反正这么贵的菜,她肚子都快要饿瘪了,先吃为敬。
反正蛋糕等他来了再动就行。
十点半,钟婧吃饱喝足打包完东西,开车回家。
不由地开始抱怨,什么样的急事非要拉着人在医院待到半夜,还非要赶在人家生日那天,而且他今天还休息!
医生治病救人,领导也不能剥削得这么厉害吧?
神经外科一般很少有长时间的手术,钟婧下意识猜测是田教授又给尹迦丞安排了什么为难的活儿。
转念又自己安慰自己,尹迦丞这个人就是一向不懂得拒绝,宁愿自己吃些亏也不会愿意影响自己在医院的“劳模”好口碑,上赶着要留下来帮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总是对自己最为狠心,钟婧想着,如果今天是给她过生日,他恐怕会比今天要重视得多。
钟婧把生日蛋糕稳稳当当放在副驾座位上,一路上生怕蛋糕出什么差池,特地开得慢。
也不好意思几次三番给陆听南再打过去电话,只能给尹迦丞发微信让他直接回家。
昂贵的餐厅白订了,美丽冻人的裙子也白穿了。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希望他能在十二点之前回家、许上生日愿望。
早知如此,她今天就请假陪他过这个生日了,也不用一直等到晚上。
意识到这个,钟婧连忙给傅芮乔打电话求骂。
傅芮乔那边安静得很,听见钟婧这样变态的要求,一时间乐得笑出声来,问她:“怎么了祖宗?觉得人生太完美,需要我骂醒你?”
钟婧“呵呵”一声回她:“人生处处是惊喜,尹迦丞这个大忙人,今天休息还去医院帮忙到现在都没结束,我一个人吃完了一顿烛光晚餐,然后给他打包了东西带回家,现在心里五味杂陈。”
傅芮乔仿佛没听见她上面那句,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她也不是尹迦丞,她只关心她帮忙挑的那条裙子。
自顾自问钟婧:“真这么惨?战袍穿了没?餐厅里回头率高不高?”
钟婧无语:“现在你还只关心你挑的战袍?”
“哦,那你现在怎么样,吃饱了没?”
钟婧:“……”确实是在关心她了。
傅芮乔不解:“你要是觉得自己很惨,不是应该向我讨要安慰吗,找骂是什么心理?”
钟婧叹气:“我觉得你有必要骂骂我,因为……我刚才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我在后悔今天为什么没有请假去陪他过生日,浪费掉了最宝贵的白天时间。我这样是典型的恋爱脑心理,真的很需要你骂我两句。”
傅芮乔“扑哧”一声,赞叹道:“可以啊我们尹医生,这才多长时间啊,就成功把你这个铁石心肠拿捏了?不是货都没有验过吗,能有这么上头?”
钟婧:“……”
找骂失败,傅芮乔回以的是真诚安慰。
她说:“白天时间有什么宝贵的,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还是逛街?你觉得男人会喜欢这种活动吗?说不定尹迦丞倒是更宁愿像今天这样在医院帮忙呢。生日当天能救一条人命,这样不是比吃饭喝酒要更有意义?”
“也对。”钟婧这下彻底想开,以一个“么么”结束和傅芮乔的通话
钟婧到家的时候,屋子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氛围。
玄关处尹迦丞的拖鞋还在,但有双皮鞋歪歪扭扭被丢在门边,沙发上散着件外套,但却并不是早上钟婧出门前临时淘汰的那件。
是一件没见尹迦丞穿过的大衣。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突兀的物品。
客厅空调也没在工作。
钟婧掏出手机又给尹迦丞拨过去电话,手机铃声却响起在沙发上那件衣服的口袋里。
钟婧摸出来尹迦丞的手机,点亮屏幕,未接电话和短信一个一个跳出来。
他回来了?
钟婧转身进卧室去找人,然而卧室空荡荡,床上被子叠得整齐,也不见他人。
依次去开次卧和书房的门,灯都是灭着的,没有任何声响。
人呢?
钟婧叫了两声尹迦丞的名字,空寂的夜里她的声音清晰可辨,再没有人应她就稍微有点觉得恐怖了。
活人消失术?
“钟婧。”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来不及转身,她肩上传来些许力道,被人自身后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吐在她耳边,是他。
尹迦丞情绪不太对,抱着她的胳膊渐渐收紧,将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又急又凶地吻上来,瞬间掠夺呼吸。
傅芮乔给她挑的这条裙子侧边露肤面积极大,他冰凉的手掌落在那上面让她脊背一僵。
下面的布料推上去,上面的布料扯下来,最后堆叠在一起挂在腰间。
多余。
钟婧被他亲得发懵,眼前的人不斯文也不克制,一点都不像尹迦丞。
他像只受了惊的小鹿,眼神无助地朝她扑过来,钟婧不知道他是在求安慰还是求救。
但她知道,不论他此时此刻想要的是什么,她都想给。
不是因为今天是他过生日,而是因为,那眼神让她一瞬间心疼。
是……今天有手术失败了吗?
钟婧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拍了拍他,伸手想要去指餐桌上的蛋糕,想让他赶在十二点前许下愿望。
可他却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尹迦丞将人推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墙上,吻自她的薄唇一路下移,所到之处,烙上斑斑印记。
钟婧从最开始的稳稳站立,到后来的绵软无力整个人瘫在尹迦丞手里,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钟婧脑海中还一直想着要让他先点蜡烛,却没想到他选择了先来点燃她。
不是这样的,钟婧努力寻找自己的意识。
她原本设想的重要环节不是这样的。
这太突然了,不给她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钟婧曾经好奇过,像尹迦丞这样沉稳冷静的男人,失控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
却原来,真的到这一刻,她竟然连睁开眼睛看他的那一丝力气都被抽尽。
她几乎是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的,世界混沌模糊,再睁眼,已经被重重压向那张平整的床单之上。
床单没有什么褶皱,他拿熨斗熨烫的是她。
不疼,真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居然毫无痛意。
她仿佛被揉成一团,在他的手里,顷刻间,化了。
作者有话说:
怕有阅读障碍所以补了个转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