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勋的语气动作无不透露着亲昵。
温焓狐疑的接过药瓶,“陆总,我是发烧了,不是瘸了。”
“乖,今天不会让你发烧。”陆卓勋在走廊里转完一圈又抱着他回到屋里。
温焓气到心肝脾肺肾同时着火,陆卓勋故意的!他故意要到走廊溜一圈!
旁边,几个交接班的护士小姐姐脸色通红,几个保镖也偷眼看他们,走廊里安静的诡异。
温焓躺在陆卓勋怀里,暗暗顺气,宽慰自己不能跟醉鬼计较,他深呼吸好几口,才拿起药瓶打量,“人体润滑,持久舒适”八个大字直接撞入眼帘。
这两瓶药是干什么用的不言而喻,温焓抬手砸向陆卓勋那张可恨的脸。
陆卓勋眼疾手快,将怀里的人向上一抛,温焓的攻击瞬间偏离目标,陆卓勋的长腿踹开门,同时接住向下掉落的人,在他手里,温焓轻的像一片羽毛。
砰!
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探究与惊奇的视线。
温焓再次出手,他双臂抱着陆卓勋的肩膀,借力翻身向上,两条长腿瞬间剪住陆卓勋的脖子,动作灵敏的好似豹子,陆卓勋心中大为惊讶。
柔韧性居然这么好!
温焓的动作可谓漂亮,可陆卓勋的底盘过于稳,只踉跄半步就稳住身形,双手穿过温焓的腋下,直接将他平举起来,动作和抱小孩子完全一样!
陆卓勋举着温焓,与他平视,“巴西柔术,你练过?“
“这是锤王八术!”此时可谓天时地利,温焓抬起脚,直奔陆卓勋裤、裆。
陆卓勋侧身,一下将温焓放在沙发上,一条腿压制住他的双腿,另一只手握着他两条腕子,举过头顶,再次制住他,只是这次费了些力气,甚至险些翻车,陆卓勋微微气喘,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焓,他的招式太过刁钻,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根本不是俱乐部或培训室里能练出来的。
温焓不答话,再次挣扎,陆卓勋手像铁箍一样,“陆卓勋,你发什么疯!”
“温焓,我可以允许你留在孩子身边,允许你进陆家,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说话间,浓重灼热的鼻息和着酒气喷洒而出,
“你什么意思 ?”温焓不动了,只要能留在孩子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做。
陆卓勋不回答,一把抱起他,三两步走到卧室里,将他扔在床上,温焓的身体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两下,没等起身,陆卓勋欺身上前,再次压制住他,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下,游走过脖颈,轻而易举的挑开他胸前的扣子。
意味不言而喻,温焓气的要死,陆卓勋竟会提出这么离谱无耻的要求!
“放开!”
陆卓勋冷哼一声,醉意涌现的眼底里夹杂着赤、裸、裸的情、欲、他是认真的!
陆卓勋真的会......!
“陆卓勋!”温焓眼眶发红,“你如果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
“等我痛快完,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陆卓勋说完,另一只手已经探向温焓的裤腰。
“陆卓勋!“温焓毫无还手之力,浓烈的情绪让他眼尾带上一抹粉色。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陆卓勋顷刻起身,离开了温焓的攻击范围,他眼神清明,哪有一点醉意。
笃笃!
敲门声还在继续。
陆卓勋好整以暇的扣好扣子,看着温焓,眼神戏谑。
“我一定饶不了你!”温焓这才反应过来,陆卓勋竟然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不给你手机,不给你电脑,温大黑客,你怎么作妖?”陆卓勋从兜里掏出温焓的手机晃了晃,揣进自己兜里。
两个人互相瞪视,针锋相对,吃了亏都要当场要还回去,全是一分钟都不能等的主儿。
“卓勋啊,你小子干什么呢 ,大过年把你爹关门外!”外面的人明显不耐烦了。
陆卓勋加快速度,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朝卧室门一指,“好走不送!”
随即率先走出屋子。
大门口,陆万钧总算被放进来,手里的乌木龙头杖咚咚直敲地板,十分不满,“忙什么呢?嗯?什么事情不能放放,要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别仗着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
陆卓勋不搭腔,接过陆万钧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陆万钧:“我大孙儿还没醒啊?”
陆卓勋:“刚吃完,现在睡了,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醒。”
“嘿!不愧是我大孙,这能吃能睡的!嚯嚯嚯嚯......!”陆万钧笑的开怀。
陆卓勋嘴角微微扬起。
陆万钧眉梢眼角都是喜色,任谁见了都要赞叹老爷子红光满面,他嘴里哼着调子,往客厅走,又忽然停下来,神色古怪的看着陆卓勋。
“卓勋呐,那个公众号啊......”
话没说完,陆万钧就就听见卧室里面咚咚两声,好像有人往地上砸东西似的。
“里面什么动静?”
卧室的门紧闭着,陆卓勋瞥了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你,听错了。”
“你爹我耳朵还没背呐!”陆万钧瞪他一眼,伸手打开门,别是什么家用电器忘了关。
门一打开,看见屋内的场景,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登时愣在当场。
陆卓勋站在陆万钧身后,表情精彩程度不输他爹,父子俩皆是一副被雷劈中的样子。
屋内,宽大的双人床上被褥凌乱,温焓瘦削的肩头一半盖在被子里,一半裸、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上面满是红痕,看见有人进来,那一瞬间他惊恐的目光仿佛受伤的小鹿,慌忙将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缩进被子。
那小腿上或深或浅全是痕迹,甚至连脚背上都有,还尤其多!
咔嚓!
当空又是一道雷,把陆万钧劈的七荤八素,他脖子好像上了发条,又好像被放了慢动作,一点点转向身后。
陆卓勋从小洁癖,又因为洁癖导致感情洁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更不会主动碰别人,而且他领地意识极强,小时候除了父母,谁都不让进他屋子,犯洁癖的时候,几个发小碰他都挨揍。
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直是陆万钧一块心病,怎么突然开窍了呢?
但现在这才几点啊?
陆万钧抬起手腕看表,震惊的目光在温焓和陆卓勋身上来回瞟。
陆卓勋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对上他的目光,温焓瑟缩了一下,眼圈倏然发红,像被遗弃在巢穴,独自害怕的小兽,惊恐的望着闯进来的大灰狼,他紧紧将被子裹紧,垂下轻轻颤动的眼睫,表情动作,我见犹怜。
这谁家的孩子啊?
陆万钧微微低头,视线从老花镜上方,看床上的人。
怎么瞧着不太情愿啊!他心脏咚咚的,渐渐开始跳的他发慌,陆万钧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从小到大,陆卓勋一直很懂事,懂事到让陆万钧心疼,他怕儿子过于苛责自己,既然不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他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甚至巴不得他淘气点,纨绔点,好在陆卓勋虽然性格偏冷,但并不阴郁沉闷,他有优秀的朋友,喜欢豪车、名表、美酒......,富家子弟烧钱的爱好一样不落,陆卓勋当然全力支持,越是吃喝不愁的人越需要爱好的支撑。
出于对儿子的信任,陆万钧稍稍稳定心神,转念又担心这小子刚开荤,食髓知味,不会犯什么错误吧......?
陆万钧心中千军万马奔腾,没法安生,他想上前安慰下温焓,让他不要害怕,刚迈一步,脚边就踢到个粉蓝配色的小瓶子,陆万钧疑惑的捡起来,隔着老花镜看瓶身上的说明,陆万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面上尴尬,烫手山芋一样将瓶子塞到陆卓勋手里。
这天都没黑呢,瓶里的东西都快用完了!
真是饱暖思......,唉!
关键是人家孩子明显不愿意啊!
陆万钧一敲龙头杖,抖着手指,指着陆卓勋骂道:“你!你!你!你小子整天人模狗样的!”
从小到大,陆万钧对陆卓勋堪称溺爱,没打过,没骂过,连大声说话都少,这样当着外人指着他骂,实在是绝无仅有。
陆卓勋比窦娥还冤,气的想吐血,手里的塑料瓶捏的咯咯作响。
“这,这孩子成年没有啊!啊?!”陆万钧用拐杖连戳地板,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宽敞的室内回荡。
不怪陆万钧误会,温焓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细感,平时看着就像高中生,装起无辜可怜时,看起来更显小。
“温!焓!”陆卓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温焓坐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助的抱住自己,肩膀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