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黎尔来说, 这场团年饭是很重要的温家给她布置的作业。
她跟温知宴的婚结得仓促,婚后一年她根本没去温家走动,现在温家用?春节的契机把她叫去露脸, 是什么?目的,黎尔不敢妄自揣测。
黎尔只能做好自己的部分。
男人的薄唇下移,衔住让她难耐的某处,黎尔压抑的叹息,伸手拍他的脸, 想让他把唇移开?。
黎尔真的不信他没有碰过女人, 他在这种?时候表露的那些恰到好处的情.色, 简直是浪荡不可?方物。
“温知宴, 你?真的好坏……别碰我……”
黎尔抬手, 紧紧护住自己的胸口,温知宴于是只能舔她葱白的细手指, 依然是一种?乐趣。
黎尔咬唇,假装镇定的说:“你?三姑说顾沐颖要?来吃你?们家的团年?饭。”
“嗯。”温知宴滚动喉头, 闷声应。
他根本不在乎,他舌尖从她的指缝里探出去嬉戏, 弄得黎尔又湿又痒。
黎尔说:“顾沐颖喜欢吃什么?, 你?告诉我。”
黎尔见男人散漫敷衍,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够手,把放在枕边的真丝缎睡袍披到身上,不让他就着她的吊带睡裙荡领欺负她。
温知宴抬起俊脸, 眸色浓郁, 瞧着黎尔,漫不经意的轻哂, “我怎么?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可?是你?三姑说青春期你?跟她形影不离。”黎尔的脸灿若桃花,眼睛充满湿意,已经被男人轻易的弄得梨花带雨的动情。
然而她心?里不舒服,就是不想让他满意。
外人说温知宴冷淡禁欲,黎尔现在亲身体会?,不是,他很纵欲。
外人隔他隔得远,不知道他身边既有暗恋他多年?的顶流女明?星,面对镜头,每次玩梗造人设必然用?他;他身边还有年?少时跟他形影不离的青梅。
“温知宴,你?的初恋是不是这个顾沐颖?”黎尔问。
黎尔现在推测温家人把她叫去操办团年?饭,就是为了教她做人,借机把这个顾沐颖牵出来秀她一脸。
“不是。”温知宴回答。语调散漫又果决,像是不经考虑就说的。
黎尔听完自然不信。
黎尔将睡袍披肩上,还把腰间系带紧紧一扎,这样的动作充满的拒绝意味很明?显了,温知宴不能享用?美人,便没了兴致。
“以前她跟我上过一个中学。”黎尔说。
温知宴耸耸肩,没做任何表态,下床去阳台上抽压欲烟了。
抽完回来,去浴室漱口,这短暂过程里黎尔已经生气的睡了。
黎尔觉得他这不温不火,不经考虑的否认就表明?顾沐颖的确跟他有暧昧。
黎尔眯眼想着这件事,觉得自己会?一晚上都?想得睡不着。
年?少时,她曾经真的很嫉妒那双球鞋。
而且她早就习惯一个人睡,温知宴跟她同床后,其实她每晚睡得不是很安生。
临年?节,每天上班,酒店里有很多事,温家还要?把她差遣过去。
再遇上那个高贵得像只长颈天鹅,说话做事总是高高在上的温宜,黎尔每天就过得更沉重了。
她深感温宜不结婚,好像黎尔跟她侄子结婚就是惹着她了一样。
黎尔关了自己床头柜那边的台灯。
温知宴那边的还亮着,八角金丝灯罩上刺着铃兰花,灯泡暖黄,散出无限的光芒。
黎尔背过身去,眼皮合着。
她以为这个晚上就这样了,反正温知宴跟她也做过了,不让他做的时候,他就这种?死样子。
男人都?一个样。
黎尔生气的侧卧着要?自己快点?入睡,其实她很想抱着枕头去客卧睡。
半边床垫凹陷,男人再回到床上,身上带着醇甜的淡淡烟味。口里是留兰香跟薄荷,薄唇贴黎尔的侧脸跟侧脖颈一路吻下来。
燥热的鼻息熏得黎尔周身毛孔收缩。
黎尔因为要?睡了,就摘了先前避他而套上的的真丝睡袍,身上只有一件细吊带短摆睡裙,滑缎贴着身子,十分亲肤,像没穿一样。
他从她的薄背背后贴紧了细吻着她,瘦突的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温暖的鹅绒被子里,卷起她的裙摆。
一股沁凉袭来,很快就变成是灼热,黎尔细声娇嗔,“温知宴,我要?睡了……”
温知宴不语,沉默的吻着她,唇贴她香肩吮含,弄得黎尔痒。
屋外的风雪摇曳,黎尔看着窗户外院子里的红枫被雪凌.虐,细弱的枫树簌簌发抖。
男人拉住她慌乱的手,在她耳后低哼闷喘。
所有的锋利都?化作温柔那瞬,他轻咬黎尔烧得滚烫的耳垂,将那小巧的软肉吮得黎尔为他浑身颤栗。
他气息带了几分紊乱,声线哑得发磁,“从来都?只有尔尔一个。”
就在黎尔耳边吐词,震得黎尔的心?都?嗡嗡作响。
“……”黎尔难耐的咬唇。
即使?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他在这种?时候哄她才?说出来的撩欲情话,心?里也感到被安慰了。
从温宜那儿受的气解了一半。
屋外的风雪大作,黎尔沦陷,只因温知宴在野蛮又霸道的蛊惑她的心?。
在这种?事上,她只是个初学者,他带领着她,坠入一个个的黑洞里。
在她下坠得以为要?跌疼的时候,他却带来最甜蜜的体验。
难忍许久,黎尔在男人怀里瑟缩成一团。
抱她去洗澡的时候,温知宴柔声说:“不想去北城吃团年?饭,就不去,奶奶叫你?去帮忙,是想让大家见见她的孙媳妇。”
黎尔心?里知道不可?能不去,但是温知宴能这么?说,她心?里解气了。
明?明?是要?跟他清算他有没有初恋的晚上,黎尔又被他弄得一团乱。
黎尔也只能事后逞逞能,张口咬了一下他的脖颈,跟他撒娇道:“你?明?明?答应过我只要?跟你?那个了,就不用?去吃温家的团年?饭。”
“我是答应了。可?是奶奶叫你?去,你?自己无法?拒绝而已。”温知宴回答。
黎尔还是觉得他很狡猾,像今晚,他又哄着她跟他一起堕落。
领证前,黎尔想的是跟他相敬如宾。现在,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她有什么?本事,能跟温知宴这样的天之骄子相敬如宾。
她为他把持不住,只是早晚的必然。
洗完澡出来,黎尔扑在男人怀里,认真的问了一句:“温知宴,你?……以前见过我吗?”
比如高中的时候,如果那时候他为了顾沐颖经常去思锐中学,那是不是曾经见过也在那里上学的黎尔。
“你?自己想。”温知宴滚动粗喉结,睨着她水灵灵的带了绯色的眼睛,很慎重的回复。
黎尔见他不说,也不再猜了。
被他要?了一场,她身子软软的,到了床上,反而什么?都?无法?顾虑,直接睡着了。
*
顾沐颖最近研究所里不忙,便应几家大型地理杂志主编的邀请,端着相机来璃城为他们拍雪景。
刚到璃城第二天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温知宴,要?温知宴跟她一起去悦榕山上坐缆车赏雪。
温知宴当时是说没空,因为公司里事情太多了。
她都?来璃城几天了,温知宴今早忽然打来说,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可?以跟她去山上。
顾沐颖觉得很稀奇,温知宴一旦做下决定,就不会?再更改,顾沐颖还以为这次来璃城肯定见不到温公子一面。
他忽然又把主意改了,顾沐颖感到惊讶。
让顾沐颖感到更惊讶的是她听说温知宴结婚了。
就是这次来璃城,恰好遇到她小姑温宜从美国回来,顾沐颖跟温宜见面,从温宜口中得知,温知宴已经跟人隐婚一年?有余。
顾沐颖惊骇得像是在大晴天遇上了一场惊天雪崩。
今天是周一,悦榕山的游客很少。
顾沐颖大学毕业后,做了物理学者,在世界各地游学,她还有个爱好是摄影,一直在兼职几份地理杂志的风景摄影师,为他们拍片。
自己也开?了摄影博客,在网上有很多粉丝。
她这种?人就是生来不愁钱花的类型,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全凭自己高兴,但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就办不到了。
喜欢这件事是强求不来的。
别说富士山,就是现在眼前这种?悦榕山,如此静好旖旎的矗立在天地之间,也无人能凭爱意将它?私有。
在不断上升的缆车里,顾沐颖跟温知宴相对而坐。
温知宴穿了件烟灰色的长呢绒大衣,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下身配杏色西裤,简约装扮。
冷感的眼眸,光芒的脸孔,禁闭的薄唇。
跟年?少时那个酷帅少年?相比,虚岁二十七的他更迷人了。
久别重逢,目见男人还是这般郎艳独绝,世无其二,顾沐颖想起了初遇温知宴的苏城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