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护主终生?
糊里糊涂思完几个疑问,陆芙鸳一时竟望了对此生人留有几分惧色,心上忽地清亮,难道...
“难道我一语成谶...不不,是一语显灵,老天派人来保护我了?“
他就是那个壮汉?
陆芙鸳襟前起伏,有些不可置信。
倒不只是因为这‘老天显灵’,而是这几日一连串怪事串来,白榆怀说的那股玄乎仿佛是真是温存的。
比方适才这人携她手于掌心,一时眼前朦胧,似有浑然炽光亮于天壤间,随之心旷神怡...
她愈想愈奇怪,而后一拍脑袋,咨嗟道:
“天..貌似一切还真都有三分可能。”
一时竟有刀光猎猎一瞬,眼前忽地清亮来——
陆芙鸳不由抬手捂眼,又想起该已有夜色,倒无碍。
她放下手来,抬头望去,眼前那人剑眉星目,是一精悍的七尺男儿,一身黑氅利落得体,有寒光瞬闪与他指间,片刻消融,只留拱手簇拳,一副...大义模样?
“你说我是你主子?”
闻言只见他微微点头,还只是一瞬。
真利索...
想来自己也没感到半分煞气,若是要杀要剐,凭这人的功夫自己早就横尸于地死翘翘了。
陆芙鸳侧头瞧见了地上断成两段的丝带,思起方才那寒光不由瘪了瘪嘴,若是刮到自己如何办?不能好好解开...
她回过头,盯着那人,一时也不知从何问起,干脆盘腿坐回躺椅上,思起白榆怀所言,只得先道,问个大概:
“你是莲城来的?”
“是。”
“将你的虚实究竟报清楚吧,不然我用不得。”
“自小诞于莲城作死莲侍,炼灵琢武,除此,无它。”
死莲侍?白榆怀说的那种?
那往后自己死了,这人也得跟着死?
陆芙鸳忽抬起掌心,望向方才源入温热的地方,再思起那人掷地有声的誓词言语,竟有些茫然,觉得太过突然,更是仓促。
“听闻小小灵徒是没有这个...死什么的,这是作何?”
然而此言只落入空中乘风而去,无人回与。
罢了罢了,这群玄乎的人都是如此冷冰冰的。
“你叫什么?”
“还望主子赐予。”
长这么大连个名字都没有?
那莲城养这群人不跟养牲畜一样么。
就连牲畜都有阿咪阿狗的名字。
陆芙鸳默叹口气,侧目望天,暮色茫然一片,比起方才更显深沉。
此般莫名让她思起冷殿的无数个夜晚,也是如此冷清,茫然。
若长夜不漫...
心思微动,她喃喃出语:
“谆乃恳切不厌倦,昶乃通天如昼,令人舒畅,你作谆昶,此间路远,望你一片虔诚,于我初、终都似昼般清亮。”
那人指间微动,又单膝于地,道:
“是,谆昶谢主子予名。“
这方接触来,说信他倒一分也没有,如今历经文娴之死、冷所一遭,种种另陆芙鸳倒也不怕死,虽对他还有八分距离,但思起那莲城,往后若有不懂该可以扯他来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