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微微转醒,陆芙鸳将其塞在怀里抱着,下榻,也绕去了屏风前头。
只见那日那控魂师被泛着丝丝寒光的灵绳五花大绑,此刻似一根杆子麻木地躺在地上,那满是疤痕沟壑纵横并无完肤的面容此刻有些恍惚。
白榆怀见陆芙鸳面色悠闲地抱着颗面容丝毫不亚于姝蕖骇人的狰狞头颅绕来屏前,吓得一甩指间暖玉,差点魂儿都飞了:
“小芙鸳!?它它它...”
陆芙鸳低头看看呼哧,再抬眼望向白榆怀,道:
“刚才就在里头你没看见啊...你不是在什么灵内混了几千年吗?一颗脑袋小灵都没见过啊...”
墨衍微微侧目,与白榆怀淡淡道:
“她召出来的那只。”
白榆怀倒不是吓的,他确实混迹灵内灵外多年,什么样的凶煞异灵未曾见过,只是墨衍今日与他说陆芙鸳召出了一只灵,再与他扳谈她的身世,此刻忽见,竟真是一只修灵万年的灵兽,不免有些惊诧。
白榆怀这一嗓子冲来,呼哧彻底醒了,此刻正横眉竖眼的盯着白榆怀,倒不是怒极,奈何它生来如此面相。
陆芙鸳听它‘呼嗤呼嗤’又似兽类般粗喘息气,拍拍它的后脑勺,道:
“好了,在座的都是好人...”
她一松手,呼哧听她此言,才默声飘在她肩旁,上下晃悠。
白榆怀神色莫测的盯了陆芙鸳半晌,貌似视线极为坦诚好不避讳,墨衍侧目望了眼他,轻扬纯白衣摆落座于香案旁,道:
“坐过来。”
二人闻声,都坐去了案旁。
此刻近了些许,白榆怀更是眉间深蹙,盯着陆芙鸳喃道:
“有一股异样的气息...”
墨衍道:
“何?”
白榆怀与陆芙鸳凑得近了些,冥神一探,指间并节,好一阵子才睁眼,道:
“谛业冰莲。”
乃灵内各徒闻风丧胆之,莲城城主的灵器,一朵水蓝色的冰莲。
这些天白榆怀作了墨衍的夫子教他灵内事宜,自然是告诉过墨衍,墨衍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盯着她。”
白榆怀侧目,发现墨衍一脸平淡,视线飘去地上的姝蕖,该是示意自己看她,这才离开陆芙鸳咫尺之距,坐回原处盯着姝蕖。
良晌才惊觉不对,偏头大声奇怪道:
“干嘛看着她...!?”
墨衍淡淡道:“莫要逃了。”
白榆怀只好笑又奇怪的望了他一眼,继续抬身凑近,探着那谛业冰莲的气息。
陆芙鸳见他的脸忽近忽远,在自己眼前忽大忽小,笼罩得眼前忽明忽暗,凑近时只见他冥神二根指节并指探来,不由眼睫微颤,眨巴眨巴,不明他何意。
白榆怀上半个身子都横在了香案上空,冥神探了半晌,喃喃道“好像不是全莲都在此,貌似是一瓣分身。”
一张眉眼秀逸,儒雅朗润的男儿面容凑在咫尺眼前,闻着他唇边吐露而出的丝丝息气,颇为清香,陆芙鸳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不红心不跳,心上一派平静,只一动不动,愣愣的瞧着白榆怀闭目微颤的眼睫。
有点奇怪。
陆芙鸳抬手摸摸心口。
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一觉醒来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却说不上到底是哪儿不对,就是与以前不同。
墨衍神色冰冷地扫过她抚于心口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