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及世谓安经年故梦,也即刻回神,见他望向自己,甘饴也冥神微探,忽地定定地望向陆芙鸳,却是自己在灵内也未曾见过,只冲世谓安道:
“不知。”
火獧趁几人扳谈即刻灭了灵火,再悄着步子蹑手蹑脚步回来,忽见刀口没对着自己,忍了半晌,奈何天生嘴欠,憋不住了,在一旁冲陆芙鸳阴阳怪气出声:
“哟?你还不简单诶?!”
可惜闻声,世谓安微微掠过陆芙鸳,看了他一眼,虽是笑意温润,但火獧骨子里就怕这个舅舅,未有丝毫被感化,还直直往后缩了缩,趁着人多,他们仿佛又盯着陆芙鸳有什么微妙,忙探头道了真心话:
“诶,舅舅,我真是太无聊了!你要我读那些规矩我是真的读不下去,实在没办法才出来透透气而已!”
他将’太‘字点得极重又拉得老长,仿佛是真真无趣到了极点。
世谓安始终浅笑,闻声微微侧目,似是在唤甘饴,道:
“你且将他带回去。”
陆芙鸳这才发觉世谓安身侧站了个人。
她将视线投了过去,且不说面容,这身衣服就叫她微微一愣。
竟是与谆昶一般的衣服。
谆昶日日一身劲装,虽是黑不溜秋的,但仔细看能发觉,衣袂、与腰处各刺有墨色莲花五朵、一朵。她问过,谆昶道莲城死莲侍专服。
...但是,莲城不是男配女死莲侍吗?
人一多,火獧虽真真怕这个舅舅,但瞧着今夜貌似他是冲陆芙鸳来的,被甘饴抓住时还高声冲陆芙鸳道了声:
“下次我带你去见那个人!”
陆芙鸳莫名噗地一笑,这火獧老是作得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甚是可爱,她回头一个挥手,道:
“好!”
但忽地想起’那个人‘是谁,一笑霎时凝固在嘴边,回过神来面容有些讪讪。
“槐温君上。”
二人之间有一劲装干练,单膝于地,其声恭敬,是谆昶。
世谓安轻轻起手,示意他起身:
“嗯。”
谆昶直起身来,还是冲他拱手道:
“可是灵内有令,请凤之事?”
“是的。”
“槐温君上竟也被请出我莲城,看来各方于此事竞相颇为激烈。”
世谓安始终看着陆芙鸳,陆芙鸳听不懂他们打哑谜,而且主要是被他那温柔过头的眸色看得头皮一阵发麻,不由嘴角扯着假笑悄悄挪了几步,躲在谆昶身后。
“请问...”
世谓安话问了一半,问着问着陆芙鸳就不见了,只得示意谆昶,才再见她唇边那一抹尴尬又僵硬的假笑,一贯温润道:
“请问姑娘芳名?”
几炷香前,他心上清明,她不是姝画。
但是,是梦中的女子。
而她身上竟有莲灵气息,且莫名带着城主那惊人灵器的一缕息气,更..不是姝画。
陆芙鸳又对上那眸眼,只得暗自叹了口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