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鸳歪了歪头道:“对啊。”
“你!你、你是磨...磨镜?!”
陆芙鸳疑惑道:“什么磨什么?”
白榆怀欲再出言,但手间已然抖得厉害,更压得暖玉间的玉灵忍无可忍,反身乍起,炽得他手上一烫,他却似因极为悲戚面色未改,盯着陆芙鸳望了半晌,才颤颤巍巍道:
“你...寻个时日,给容恕道个错!”
他深深叹了口气,拂袖欲走,却稍稍顿住,背着陆芙鸳意味深长道:
“你不喜欢,就不要去撩人家,弄得人家心烦意乱,你却漠不经心,抛头就忘。“
陆芙鸳一脸写着一万个疑惑,坐回了桌边。
姝蕖此刻略显僵硬,却是任由她坐到了自己身旁,满心混沌的观着手中书册,却完全读不进一个字。
陆芙鸳摸着下巴,眉间紧蹙满脸疑虑,小二端上来一碗凉皮,她顺眼一瞧颜色红火一片好是勾人,执筷欲起,却莫名感受到一个极为冰冷的视线在狠狠地刎她。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墨衍那双凉薄的眸子。
陆芙鸳盯了半晌,蹙眉往后缩了缩脖子,墨衍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生得好看却从来不笑,每天冰着个脸真是暴殄天物。
扒了片刻,忽觉喉中酸涩一片,也不知道这凉皮里拌了什么东西,她一阵’嘶嘶‘倒抽着气,姝蕖淡淡投来视线,陆芙鸳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去买心心念念的糖葫芦吃,正好冲冲涩味。
一摸腰间,除了装灵符的锦囊团团滚滚,却是囊中羞涩无半分银钱。
见姝蕖冷漠地盯着自己,陆芙鸳决定不要脸一把:“美人,我想吃糖葫芦。”
姝蕖尽量冷冷道:“如何?”
陆芙鸳凑得近了些,笑得甚是甜,一字一顿道:“没、钱!”
陆芙鸳掂着姝蕖沉甸甸的钱袋一步一踏路过白榆怀那一桌子人时,只觉气氛忽地悬空吊起,紧张无比,诡异无比。
她侧目望去,只见三人神色各异,皆盯着自己。
墨衍最先别开视线,而白榆怀最先甩开脸,扒着一碗香芋甜羹道:“你去做什么?”
陆芙鸳只觉三人颇为奇怪,心道还好不是与他们一桌吃饭,此刻不由将步子快了些,远远抛下一道:“买糖葫芦!”
冲入人流内寻了好一阵子货郎还未瞧见,陆芙鸳背身又是一遭寻,忽地在人来人往间瞧见了一挑着担子满身玩意儿的人,方欲步过去,却被两道迎面而来极为夺目的红衣身形抢了视线。
稍高的那道随意地揽住了比他矮了几寸的那道,二位少年并肩而来。
他们襟前皆刺着一团烧得如日中天的殷红烈火,绣着大小鬼火纹的领口收得干净利落,交领处亦是镶着一枚泛着异光的火色璨石,皆踏暗红火纹靴,翩翩而来。
陆芙鸳将视线移去稍高的那位,他行步散缓体态随意,火灵极为整洁利落的领口被他着得露出小片雪白颈部,因一手手臂揽着另一位少年的肩,是以他弧度极为漂亮的锁骨在其步履微动间若隐若现,透出一股松散的痞意,往上移视线,是一张完全陌生却极为年轻的面孔,与其道之俊朗不胜俊俏,因他颦笑间皆透出十足十的痞意,但全然未见油腻、猥色,是少年独有的魅力。
此刻他浅红的唇边叼着一朵细枝烟粉绒花,是人来人往中,一位姑娘鼓起勇气羞涩地塞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