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陆红云阁……”
这话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朝声源望去,竟是元敕行说出来的话。
元敕行低声继续把话说完,“他在那个地方。”
他拦住黎舟元姳,问:“需要添些人手吗?”
添些人手干嘛?专门看笑话吗?
有病!
黎舟元姳不理会,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快步向大门走去。
……
兖州郦兴御道,一布告栏告示惹得众人纷纷围观,七嘴八舌地聊得热火朝天。
黑云低压,将整个郦兴笼罩在暗幕之下,几缕凉风刮过,都惹得旁人瑟瑟发抖。
都知道,这是要变天了。
一张偌大的白纸上写着几行醒目的字:
“兖州永乐六十二年六月廿二
渡江郡叛乱案重审,经查验,三皇子厉明哲与外臣户部尚书冯宇私相授受,结党营私,诸罪并罚。
其罪一,谋划动乱,勾结亲属干政,残害手足;
其罪二,私扣公款,牟取暴利;
其罪三,污蔑忠臣,草菅人命,枉为人臣。罪无可恕,三皇子厉明哲杖则一百,贬为庶人,流放边疆,永不得召回。
另,户部尚书冯宇大敌当前,偷换战马,同叛国无异,冯宇及其党羽,凌迟。”
就这几日,兖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三皇子党输了,彻底输了。
本应该死在半路的厉禧年却被人一路救到兖州国都,他手上是当年渡江郡乱贼的招供手印。
除此之外便是另一个当头大棒将三皇子落得死死的。
谁都没想到,在朝堂之上,三皇子的亲弟弟厉庆壹,手里拿着当年所有谋划动乱的官员名单以及当年下达的手令还有各种当年官员私扣公款的单据检举自己的一干亲人,
令人唏嘘,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英勇。
掌舟卿尹征一家从地牢里提出来,陈述当年渡江郡之事,人证物证俱在,三皇子党羽在劫难逃。
五皇子厉禧年、尹征以及当年所有涉事被贬的官员官复原职,却因为据实不报,罚饷一年。
至于楚平生一家,罢官举家去了麒郡老家,这是楚家的决定。
太子暗士的启明令也查实是三皇子搞的鬼。
太子于楚平生所作决定,并无半分不悦,也未曾有过杀心,可不知为何,楚平生还是决定罢官,远离朝堂。
他只跟纥骨颜说了一句:“朝堂之上,谁都不想杀谁,可偏偏最容易死。”
扶三手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怀抱,疑惑道:
“纥骨兄,你说那八皇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揭发他哥的?又是那般及时,还知道我们最需要什么,且二话不说就欣然答应了。”
他若有所思,继续说:“你说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纥骨颜望向乌泱泱的天,眯虚了下眼睛,他似是早就胸有成竹,
一字一句肯定道:“不是。”
“报!大野泽回水!大野泽回水!”
一个士兵策马在御道紧急呼喊,奔至城门。
“昨夜惊雷一响,渡江郡突发一道地裂巨纹,云巅雪水顺至大野泽,十年干涸的大野泽竟一夜之间润泽万亩良田!”有人不可思议地惊呼。
“祥瑞!这简直就是祥瑞之兆!”众人纷纷应和。
“大……大野泽回水了?”
扶三手惊讶的咽了咽喉咙里的口水。
他也不敢相信,在兖州活了二十个年头。
可从没见过一个旱灾区能一下子从天上开辟了条水域,当真是惊骇!
可纥骨颜却不同寻常,他没有如旁人一般惊诧,只是默默扫过远处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