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洞内不见光,原来今日是个雨天。雨针淅淅沥沥,石台也比平时湿滑。刚刚就险些摔倒,还好扶住了一旁的突出的石壁。
"楼沐寒,你最好回去大赏我一笔。"她边走边嘟囔着,若不是他,自己也不用这种鬼天气出来探路。
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空气里弥漫着土腥味儿。
陈舒萧拨开灌木丛,前方的空地上躺着一头死鹿,血溅八方。
——洞内。
楼沐寒醒来的时候,身上还盖着某人的外衫,一旁的篝火烤的暖烘烘的,即使外面电闪雷鸣也未曾感受到寒冷。洞内却不见陈舒箫的身影。
一股担忧莫名涌入心头,若是出门为何连外衣也不带上?这附近多发山洪泥流,若是不幸遇见,就麻烦了。
他尝试着挪动,好消息是他的双手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活动,身体也没那么僵硬了,坏消息是他的腿依旧使不上力气。
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但单靠一条胳膊,想起身何其之难。他的伤口本就没有恢复,若是强行起身怕是会撕裂。为了防止二次撕裂,只好放弃了动作,陷入漫长的等待。
直至火堆最后一火火星熄灭,洞口也没出现那人的半点影子。
怎么还没回来?这种天气她随便拾些野菜便是,去了这么久,外面的雨也愈下愈大,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楼沐寒不禁皱起眉头。
若是此女子为救他身亡,那又该如何与她的家人解释…丧亲之痛,犹如剜骨。
一年前。
楼沐寒还驻守在监察寮,朝廷却加急送来一封密信。
"这密信有假!你敢传假密信!"
他看过信的内容,信上说五皇子已死,一剑封喉,刺客神秘消失,朝廷乱作一团,警告他近一年不要返回京都,静观其变。落款是赵将军。
一听是假密信,侍卫们纷纷抽刀,送信的小厮吓得立马瘫软在地,辩解道:"不不不,不可能是假的,王爷…这可是奴才亲手从赵将军手里接下的啊!千真万确!您可千万别冤枉了奴才呀!"
听他如此一说,楼沐寒更是死死握住手里的剑。
"将军说…如果你不相信,过几日朝廷便会差人送信给您…"那小厮颤抖着说道,但显然对面之人根本不愿相信。
"把他押起来,等过几日,若是没有朝廷的旨意,污蔑君主,千刀万剐。"
不管那小厮如何求饶喊冤,他都未曾怀疑。
直到三日之后果真收到了朝廷的密旨。
丧亲之痛,至今犹记得。
不知为何,他忽然激起了一股爆发力,靠着一只手猛的坐了起来。只见他头上青筋暴起,肩膀上的伤口也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渗出了些血水。
就在这时,借着闪电发出的微亮洞口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顿时,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