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昨晚熬了个大夜,今儿个她却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陈舒萧坐起来说道:"哎呀我这腰也酸背也疼...."她捶了捶酸痛的腿,累的有种埃及金字塔是她昨晚一个人连夜修出来的一样。
简单地洗漱后便准备出门吃个早饭。
她抬起头,果然映入眼帘的正是楼泽的一张臭脸。一大清早就守在自己门口,这是生怕自己跑了。这表情这么难看,也不知昨夜是谁追着谁砍。
陈舒萧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笑着道了声:"楼侍卫,早啊。"
见那人好像很不情愿般,说了句:“王爷请你去用早膳。”
还不等她做出回应,楼泽便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这“请”字倒是半分也瞧不出来。罢了,自己初来乍到,还是表现的谦卑些比较好。
正用着早膳,楼泽忽然从门外进来说道:"禀报王爷,赵将军到了。"
说着便将门外的人请了进来,来人一身铁胄软甲。
见其样貌陈舒萧不禁惊呼:"赵....迁?"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她惊呼倒不是因为这个赵迁有多英俊潇洒,而是羊皮书上记载的仅有一位赵姓的猛将,此人一心拥护寒曦王为皇帝,不惜逼死自己的发妻,寒曦王得势后便隐匿江湖了。
几人的视线马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陈舒萧解释道:"啊哈哈,早就听闻赵将军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连忙起身鞠躬请罪,一脸谄媚。
好在几人并没有要揪着不放的意思。
赵迁道:"王爷有伤在身,不必起身…"看着楼泽下跪,她也不敢含糊,一同跪了下去。原来此行赵迁是奉皇帝之命来宣读圣旨,大概内容是宣寒曦王即刻回宫,皇帝另会差人接手边境劫商的问题。
楼沐寒道:"有劳赵将军了。"
这寒曦王倒是胆大,宣读完圣旨倒也不谢恩,据说五皇子被暗杀一事牵扯到了当今皇帝,两人之间隔阂颇深。
赵迁道:"王爷也要注意休息,前方路途遥远,还望王爷一切顺利。"他双手作揖,陈舒萧又偷瞄了一眼。
这赵迁日后可是楼沐寒的左膀右臂,只可惜最后自废武功躲进深山不肯再重现于世,终日抑郁难消,最后横死,当真是白瞎了一介英勇豪杰,也可怜了其芳华正茂的妻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赵迁便匆匆离去了,见人离去,她正欲起身。
楼沐寒忽然说道:"跪着。"闻此言,她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楼沐寒又道:"你怎识得赵迁,不是说未曾去过京都?”这赵迁虽颇负盛名,却鲜少与外人打交道,且其是在京都担任护城军镇北大将军,这种边陲小镇的人是不可能认得他的。
陈舒萧摸了摸耳朵,道:"哈,在下是在镇上时听说书先生讲过,传说此人长相锋利俊朗,常以发冠束发,不过弱冠之年便已坐上护城军统领。且,赵姓的将军当朝只有两位,一位是先帝右臂,赵荣赵老将军,想来已是知天命之年,再一位便是其子赵迁小赵将军。"
楼沐寒轻声道:“你倒聪慧。”
"王爷谬赞,不过是闲散之徒道听途说罢了。" 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一个疯子懂这么多,真是骇人听闻。
他似乎并不想过多揭发她,见今日天气尚佳便赏了她些银两,允她去镇上转转。
那声音:不就让你出去抓几副药吗,说的像多伟大似的。
陈舒萧:管得着吗你。
第一次见识到古时的集市,她还是被眼前这热闹的场面震撼了一番,没有想象中的杂乱,街道井然有序,街上留了足够宽的空间,甚至还有特有的人行道,中间的过道更是足够四匹马拉的车经过。
这左瞧瞧右看看,很快她嘴里就塞满了东西。只见前头呜呜泱泱的聚着人群,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她便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一辆牢车里正拷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那人蓬头垢面,脚上还拴着两个大铁球,不时有人指着他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