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晨,这楼沐寒这症状好了大半,果然就开始传她共用早膳了。
昨夜与叶知秋争辩羊皮书一事吵到了深夜,一大清早就被人拉起来吃早饭,黑眼圈都要掉到地上去了。早膳又是糙米杏仁粥配小叶酥饼。
“唉,怎么又吃这个......”陈舒萧小声抱怨道。
楼泽站在门口瞧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说道:“和王爷一起用膳你还挑三拣四!”
还真不是她嘴刁,只是这糙米杏仁粥都喝了十几天了,腻也该腻死了。她搅着碗里的糙米,勉强塞了两口,随后便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
楼沐寒放下汤匙,缓缓道:“腻了?”
陈舒萧听了,如梦初醒般回道:“啊,是有点。”
楼沐寒拿起一旁的丝帕轻拭嘴角,随后对着一旁的楼泽道:“吩咐下食府明日起换本菜谱。”她有些诧异,这人最近奇怪得很,自己说什么就信什么,一时都有些分不清主客了。
楼泽顺势说道:“王爷,夜明珠一事.....”
“什么夜明珠?”陈舒萧有些疑惑,抬头望向楼沐寒。
楼泽解释道:“前几日有个侍从说看到你前几日鬼鬼祟祟的将一物带回卧房,怀疑是夜明珠....”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默默将视线挪到了饭桌的木匣子上。他不说,她还就真没注意到这还有个木匣子。
陈舒萧抽了抽嘴角道:“我每日带回房的东西多着呢,这夜明珠怎么就成了我偷的。”
楼沐寒并不急着定罪,只是伸手将桌上的木匣子打开了,随着手上开木匣的动作,这颗传闻中丢失尚久的夜明珠也终于亮了相-——圆润光泽,品相上佳。
纵使是白日,也泛着微微的珠光,难以想象它在夜间该是何等光景。
“....在你房内搜来的。”楼泽补充道。
想来应是刘培的那个大黄牙又出来作妖了,这大黄牙作恶多端,楼沐寒也不知为何还要视而不见的将他留在府内。
她倒是不担心楼沐寒会将她怎么样,只是听到搜查房间时心中有些惶恐,下意识的摸了摸鼻梁,毕竟叶知秋如今化作人形,若是被有心之人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可就真真解释不清楚了。
仅仅一眼,楼沐寒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楼泽说曾在她房门口听到过陌生声音,借着机会诈她一下。如今一看。其中定有玄妙了。
“我偷这夜明珠作甚,王爷一诺可抵万两。”楼沐寒曾答应赏她富贵荣华,想要直接开口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除非,这家伙想诈她。
陈舒萧在心里暗骂一句,又被这老魔头给诈出来了!
她面上带笑,说道:“王爷,夜明珠丢失的那日...在下 可是整日都同您待在一起啊。”
楼沐寒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追问,淡淡的对着楼泽说道:“嗯。她说不是那便不是。”
楼泽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不想,却被人打断了。
“王爷,马车备好了。”
楼沐寒闻声起身,只丢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呼——”
她长舒一口气,看来对于叶知秋之事他还尚不知晓。一直这样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总要搬出去,不然有寒曦王这个楼泽这个爱趴墙角的家伙在,一旦露出了什么马脚....
楼泽不耐烦的说道:“喂,想什么呢!跟上!”
陈舒萧回过神来:“啊?来了....”
“楼泽,我们这是要去干嘛?”陈舒萧小跑追上他问道。
“按身份,你该叫我楼副使。”楼泽抱起膀子,一副傲世轻物的样子.
陈舒萧在他身后撇撇嘴:“楼、副、使,现在能否告知我今日王爷的行程了?” 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楼泽点点头,满意的回道:“赵将军举办的武试。”
武试?她在武功坊里时,赵迁曾提过,似乎是为了选拔新一批护城军来着。
这阵仗不是一般的大,楼沐寒虽贵为王爷,却素来行事低调,出门也不过楼泽一个贴身侍卫,最常坐的马车也不过是三匹马配黑色帷帐,如今一反常态五马并架配暗紫金花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