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爆竹的残片。
这里怎么会有爆竹的残片?义庄一般是不会燃爆竹烟花的,那这爆竹.....他忽然想到自己来的路上遇见的一群孩童,他们手上拿着火折子。
想来,应当就是义庄的方向来的。
原来这李澎湃竟是被一群孩童给欺负了,不过也是,他为人老实憨厚,这些无知的孩子总是爱拿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之人当做怪咖。
还是装作不知道吧,免得伤了他的自尊。想着,陈舒萧就将爆竹的残片塞进了里怀。
“呼——”
也不知两人扫了多久,日暮时分,才喝上了一碗井水。
李澎湃大汗淋漓,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箫兄谢谢你啊!....你之前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啊?”
陈舒萧缓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芜城巡抚荣昌?”
李澎湃点点头:“知道的。”
陈舒萧又道:“我想知道荣昌身边有一个叫罗胡的人,此人是什么来历。”
李澎湃皱起眉头,随即说道:“罗胡.....传闻此人以前是个江湖人士,追随荣巡抚许多年了,应当是个副使....不过我听说他死在了断崖山,荣巡抚因为办事不利被抓畏罪自尽了,但是那告示却....非常奇怪,因为一般朝廷的钦犯都是要带画像的,我曾在教会上见过荣巡抚.....和画像上的并不是同一人。”
陈舒萧摸了摸下巴,这就更可疑 了。虽然皇上不知道此人是荣昌,那画像总该认得吧?
李澎湃又补充道:“这荣巡抚出门从来都是以面具遮掩,据说是白莲教的规定,所以鲜少有人见过他本尊。”
陈舒萧狐疑道:“你说你在教会上见过他?你是白莲教的信徒?”
李澎湃道:“我不是,我爹是,但他常年在外经商,所以我时常会替他出席教会。”
陈舒萧点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问:“那你可见过罗胡?”
李澎湃摇摇头。
“少爷,晚膳已经做好了,这位公子也一起吧。”
两人的谈话被一老婆婆打断,想来此人便是李澎湃口中的做饭阿婆,两鬓斑白,确实是年岁已高。
陈舒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不必了阿婆,还有一位朋友在等我回去,在下便不留下来用晚膳了。”
李澎湃闻言也起了身,再三感谢他之后才放他离去。
陈舒萧看着天边已经浮现的月亮,抻了抻胳膊,没想到又碰到了那群小孩儿,看样子是打算再去义庄捉弄里面的书呆子了。
漆黑的夜里,远处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喂,你们这是要去哪?”
那群孩子里稍大一些回道:“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
“我?我是鬼啊,你们今下午放的爆竹我听到了,吓到本大爷了,再不回家我就把你们统统吃掉....”
几个孩子明显有些怕了,但大的那个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说道:“少吹牛了!别、别吓唬人了!”
“是吗——”
紧接着那黑影忽然不见了,再睁眼时好像近了些,就这样忽闪忽闪,那黑影竟快速的移到了他们面前!
“啊!救命啊!有鬼啊!”
“啊!”
一时间尖叫声充斥了整条山路。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当然是陈舒萧的恶作剧,浅浅的教训他们一下,也好叫李兄安心读书。
她回去时,提了一壶竹节青回去,客房里的灯还亮着,叶知秋正坐在摆满餐食的桌前昏昏欲睡。
“喂,我说你还能再晚一点吗?菜都凉了,....”叶知秋正抱怨着,却忽然瞧见了那人手里的坛子,“竹节青!你给我带了竹节青!”
陈舒萧将手里的酒坛子丢给他:“少喝点。”又随手抓起了地上的救命(三花猫),躺在床上逗弄起来。
叶知秋拨开酒壶罐子,对着那人说道:“这酒真的香,有股清水寺的香火味,可惜这香在庙里我不喜欢,但是在酒坛子里我喜欢。”
陈舒萧被他的话逗笑,说道:“还香火味,人家这是茶香酒曲,你当人家是用香灰做的啊?”随后她又放下救命,走到茶桌前用起了晚膳。
叶知秋见她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说我,你瞧你这一身,像是钻了香火炉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舒萧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走到铜镜前一看,自己脸上沾满了灰尘,想必是在义庄扫院子时沾上的,怪不得那群小孩儿跑的那样快,该不会以为他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吧?
叶知秋擦擦眼角的泪花,忍着笑意问道:“你今日不是去了义庄么?叫你打听荣昌和罗胡,你钻到地府去问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舒萧撇撇嘴:“我去个屁,毛都没问出来.....顺便帮李兄扫了扫院子,蹭上灰了而已,笑笑笑,再笑我叫救命咬你!”
“喵嗷——”
救命倒是配合的叫了一声,随后在一旁舔起毛来。
陈舒萧伸手摸了摸救命的脑袋,说道:“看来想弄清罗胡的身份只能等到日后去芜城的官府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