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始终没停,直至天色渐暗,楼泽吩咐队伍原地驻扎。
“箫蕴之,你站在队伍里做什么?”
楼沐寒牵着一匹赤色的马,绕着驻扎营地走了一圈,最后在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发现了正在听人讲故事的他。
看样子是和那些个士兵打成了一片。
“啊....?”
箫子期被他突如其来的召唤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
“你一个副使,不在队伍打头跑到队伍中间去做什么。”楼沐寒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这家伙来之前铁定是没有看自己给他的手册。
毕竟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他也不好发威,只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
这一眼可把原本坐在地上的几个人吓得不轻,毕竟他们参军前哪一个没有听过寒曦王的大名?那可是铁面钟馗、在世阎王爷!
尤其是那名长相酷似地鼠的将士,噌的一下就站直了身子。哆哆嗦嗦的冲着楼沐寒问了声:“王爷.....哦不,将军。”
坐在他旁边的小白脸也顺势起身,头仰得老高,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端着张脸道:“将军。”
本来围坐一圈刚刚准备休息的士兵一见有人起了头,哗啦啦的都起了身。也不知道轮到了谁,寒曦王忽然一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休息。
随后带着箫子期离开了。
小白脸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他竟然是副使?那我刚刚说他瘦的跟竹竿似的会不会被记仇啊?我的妈妈我的姥我的鞋子我的袄....这不是完蛋了吗....”
一旁的地鼠舔了舔自己的大板牙,安慰道:“哎呦,俺就说恁傻恁不信....没瞧见今早三皇子给他送行啊?恁竟然不知道西境副使的事?”
小白脸抓了抓头发,皱着一张脸说道:“不知道啊....我娘以前从不让我打听这些...地鼠哥,你给我讲讲呗...”
地鼠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牙签,叼在嘴里颇有些说书先生的意思。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知,皇上登基遇刺的事?我跟你说,原来的副使已经死了...”
“......”
那群原本路过的将士一听到这,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各个探着个脑袋细听其中渊源。
月光打在巡逻将士的身上,楼沐寒将人带进了自己的帷帐里。
帐内燃着几盏烛灯,两个人在简易的坐榻前对坐着。楼沐寒看着有些不太高兴,似是没话找话般问道:“叶神医怎的没跟你同行?”
箫子期有些一反常态的拘谨,讪讪的回道:“时疫的事情还要他来善后,还有鄠县那十三具女子的后事.....我走了,总要有人来接手才是。”
“嗯。”他浅浅回应。
箫子期的两只手攥着水壶,借着喝水的动作偷偷瞄了几眼。说实在的,楼沐寒的身材真是好的没话说。
平常他多是以素净为主,青衫长袍加身,只是较常人修长了些。但是如今软胄铠甲一上身,将军的气势马上便散发出来了。平时的泼墨散发如今被高高束起,多了份干练。
额前没了碎发也不觉得奇怪,反而瞧着多了份精气神。
对面的人感受到了这炙热的眼神,也抬起头朝他看去。瞧见他披露在肩上的长发,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愠色道:“我给你的入军手册,你是半点没看。将士束发,是军中的规矩,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箫子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惭愧道:“我看了....我以前是短发,没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