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树坐在真皮沙发上对着自己的办公桌一声接一声的叹气,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左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一根点燃的香烟并将滤嘴时不时的放进嘴中猛吸一口,右手四只手指有节奏地摆动,但是却只能发出三声碰响,半截的小拇指活动起来相当不便,自己现在该怎么办?这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慕容雁和闾丘文之间他必须选择一个作为自己的靠山,在这二者之间骑墙是最不现实的选择。闾丘文掌握着自己最需要的科技,慕容雁掌握着公司的财权,两者对于自己的利益同样重要,他不能贸然地抛弃其中任何一个,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很明显是慕容雁派来的人,掌握着媒体的外交部是闾丘文的势力部门,要是有人来采访一定会先打个招呼,如果三泽川凭着一张伪造的记者证就想骗过自己,那这几十年齐一树真是白活。
纠结,纠结,还是纠结,齐一树真想撒手不干退居二线,就当个分红的股东,过过清闲的日子,可是公司里几百近千号人等着自己养活,其他人根本不能像自己一样把集团和公司之间的关系玩个转,他日夜担心的就是自己突然死了连个合适的接班人都找不到。错综复杂的斗争关系和利益关系像尖刺一样扎自己的头皮,“该死,该死,真该死!”左手的力气把烟卷从中间折断,掉落的烟灰在裤子上烫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他抖抖腿将其撒在地上。烟的残骸被齐一树在手中揉碎扣到垃圾桶里,他操纵着手指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待接通的几秒他几次想要挂掉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传出后这一切都成了妄念。
“闾丘董事,我是齐一树啊。”语气是阿谀奉承的,脸上却写满了厌恶。
“一树啊,怎么了嘛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正是中午午休的时候,闾丘文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打着盹呢,齐一树的投靠电话就拨了过来。
“今天我们这来了个记者,说是采访一下我捐款之后的感想。可是我看她不像是媒体处的人,就特意打个电话向您询问一下。”齐一树思考再三结果就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闾丘文。
听到这个消息,闾丘文的警觉心瞬间就被激发起来了:“哦?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长腿,短发,长得很漂亮,挺有气质的。”齐一树尽量把三泽川的外表还原在脑海里面。
“她问什么了没有?”
“问了,问了不少东西,比如巨树公司的营业额,资金投入,资金流向之类的,她好像对财经这方面挺有天赋的。”齐一树明知三泽川就是慕容雁手下的人,但他决定让闾丘文自己猜出来,这样出了问题自己就没什么责任需要负了。
“嗯,我大概知道了,你说什么了吗?”经过提醒闾丘文猜出这是替慕容雁干活的人,基本上可以认定就是三泽川了。
“没有!她问的我都搪塞过去了。”齐一树确实是这么做的,不过为了展示自己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什么都没说自然是最好的,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去解决就好。”闾丘文沉默了一下继续说:“前几天的事干得不错,答应给你的技术过几天我就派人给你送去。”闾丘文通过这通电话就知道齐一树站了自己的队,那也就没必要卡着他了。
“好的好的,感谢闾丘董事挂记。”闾丘文也同意了自己的入队,这下齐一树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嗯,没什么事中午就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记得做好公司的安保工作。”说完闾丘文就挂掉了电话不再多言。
直到屏幕熄屏齐一树的目光都没有从手机上离开,虽然决定已经做出了,可是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小刘,给我收拾一下接待室,这几天我在接待室睡了,让安保们早点下班,近期太累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给秘书下完指示,齐一树就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在办公室里打起了盹。
这边三泽川在巨树公司碰了壁,决定从资金部下手,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来。进到资金部的楼层她就一股脑地钻进了档案室,用了一下午把近一个月的账本都翻了个遍,她的工作速度是整个资金部数一数二的,临近下班她合上了账本的最后一页,把写在白纸上所有的数字都输在计算器里面加了起来。“这也才不到一千万啊。”极大的数额差距让她感觉到了短暂的惊讶,“难道还没放进来?”
“哎?三泽川,你怎么还在这里,都下班了。”看到三泽川,汪鹏一脸淫笑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崭新的账本。
“啊,汪处长,我在整理资料呢。”她立刻起身把手里面的计算纸藏在身后。
“真勤奋呢,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今天汪鹏很不一样,平常他恨不得跟三泽川共处一室,哪怕是只能闻到她身上的汗味自己的下体就会兴奋的不行,可是今天却这么迫切地想独自占有这个狭小的资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