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树已经在公司接待室的沙发上睡好几天了,把自己整的腰酸背痛,好不容易养好的腰伤,全都睡回来了。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坐在桌子前面一手捶着腰,一手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营业额,“技术到了之后营业额确实好了很多啊!”即便是一路向上的曲线也不能止住齐一树的腰疼,“哎呀!”
“齐总,要不今晚您回家去睡吧,嫂子可是天天打电话来问你情况,您看您这腰,要是再在公司睡,恐怕又会犯老毛病啊!”秘书周侩皱着眉头弯腰劝着齐一树,可他就是不为所动。
“没事儿没事儿,告诉你嫂子,让她别担心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住啊。”齐一树站起来把腰前后扭动了几下,让自己好没这么难受。“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还跟着我,别让你那新媳妇挑了眼,甩了脸。”
“多谢您还记挂着我新婚。”周侩想起家里的妻子不由得心里甜得很,“那齐总,接待室我收拾好了,我帮您贴一下膏药。”
“哎呀,不用了,就是一个膏药而已,我自己还是会贴的,再说以后不用给我收拾屋子,我是老了点,但我没残废,你快回去吧!”齐一树以一副不服老的模样教育起了秘书,他确实不老,只有五十多岁,可是年轻时车厂里的工作透支了他不少精力,况且现在他也没闲着,自然会显得沧桑些。
周侩见过那些董事的秘书是什么样的,他们像个贴身保姆一样把董事伺候的很好,什么事都不用董事亲力亲为,虽然他们是工作上的秘书,可是在生活上就连给董事铺床,放洗澡水,挤牙膏,这种事都要负责。别看活多,很多人可是争着抢着都想去干,那些个退下来的秘书都在统理院里面混了个不错的职位。周侩倒是不想着让齐一树给自己弄个一官半职,不过他也想把这个为员工着想的好老板伺候好,可是齐一树却偏偏什么事都要亲自做,好像闲不下来一样。他也跟齐一树说过自己的想法,可是齐一树嫌这样太有架子了,自己也是从一个小工做起来的,跟员工们摆什么架子嘛!
“那我就走了齐总,您记得贴膏药。”周侩临走还在叮嘱齐一树。
“哎呀行啦,跟你嫂子一样磨磨唧唧的!”齐一树虽然表现出不耐烦,可是有这么一个忠心的人在身边,自己也安心了许多,“如果他再聪明一点,这个位置迟早要给他啊。”虽然现在巨树公司里面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齐一树的才能,但是周侩确实是这些人中表现得最好的一个了。
“唉,她怎么还不来啊。”齐一树挺了挺脊梁,骨头之间挤压发出了有节奏的声音。
“怎么一个保安都没有?”三泽川正在为巨树公司烂透的安保工作感叹,殊不知这是齐一树特意给她留的门。她轻松地打开一楼厕所的窗户,把纱窗掰下来凭着纤细的身躯钻了进去。巨树的总部比起古茶的总部可是寒酸了不少,虽然已经是自营企业的龙头了,但还是如此。她摸着黑凭着上次来的时候记住的路线一点一点地移动着,两只瞳孔为了适应黑夜逐渐地散大,现在的视野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大了不少,走起路来也不用小心翼翼地怕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了。
都说人老了觉少,可是齐一树却不一样,越老睡得时间越长,才不到十点,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了,“这三泽川要是还不来,自己可就先睡过去了。”他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即便如此,梦精灵还是不断的给他唱着催眠曲。
“吱!”这不寻常的声响可是让梦精灵害怕的躲了起来,齐一树衰老的神经也被拨动了,一双本快要闭上的眼片刻间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这边齐一树可算活跃起来了,三泽川却一点都不敢动了,谁会想得到自己就是握了一下楼梯的把手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不过好在没有惊到谁,她喘了一口气就继续向上了。
齐一树也慢慢地站起身来,往门的方向走去,虽然三泽川已经把脚步放的很轻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她在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估摸着她到接待室门前的时候,齐一树猛地把门拉开,两个人四目相对,齐一树倒还好,三泽川可是被吓了一跳,头顶的头发都炸了起来,两条腿像是被抽了骨头,摇晃几下就瘫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惊吓产生的泪花还是从指缝间透了出来。
齐一树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小姑娘被自己吓哭了:“哎,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三泽川,你先起来。”齐一树伸出大手准备拉她起来,可是她根本不买账,现在她终于有了一个哭的机会,她要好好地掉一顿眼泪,哪怕是自己的任务失败也要把情绪放出来。齐一树也没了办法,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会哄人,自己的妻子也时常抱怨他不懂浪漫,不够贴心,当初自己一个万人迷怎么就看上了他。
等三泽川的呜咽结束,齐一树才把她拉起来,搀扶到会议室的沙发上。他像上次一样,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我可是等了你好几天了啊。”齐一树坐到了三泽川的身边,像个几十年前的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
“什么叫等我好几天了,难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了?”三泽川听到这话就警觉了起来,手腕向前倾斜随时准备把热茶泼出去。
“茶水很烫了,我要是想害你刚才趁你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就杀了你了。”齐一树观察到她细微的动作,赶忙安抚起她的情绪,自己松弛的皮肤可经不起这样温度的水。“你那天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我都在这里睡了好几天了,你怎么才过来。”
“你为什么不杀我,按理来说你应该是闾丘文的人,对我这个慕容雁的人要多加提防的才对,怎么现在倒像是在迎接我的到来?”这已经是第三个阵营不清的人了,三泽川还是太年轻,总认为忠诚是唯一,可是谁都知道在集团利益是唯一,反水骑墙这种事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