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爽也差不多十年没有回颍川了,小厮自然不认识,所以上前便开口,“这位老先生,小的有礼了,您是过来访友还是上课?可有名刺?”
颍川书院时常有德高望重的名儒过来,或是访友,或是从荀家那边过来讲几句经义,所以小厮才会有此一问。
“老夫荀爽,不算访友,算是回家吧,现在书院谁在主事?”
小厮楞在原地,似乎在努力回忆荀爽是谁,陈到等人也不催促,好整以暇的等着。
小厮想了好半晌才一拍大腿,“竟是六爷回来了,六爷里面请,现在主事的乃是七爷!”
“哦!是敬慈啊,也是好久没见了,前面带路!”
小厮一脸激动,神色洋溢的在一旁引路,一路上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这边,六爷这边请,六爷小心台阶之类的。
荀爽毕竟年纪大了,陈到荀彩二人也是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上下台阶。
不多时便到了一个幽静的院子,院子很简单,没有寻常世家的奢靡,在书院中恰到好处。
小厮正要前去通传,荀爽摆摆手,示意小厮离开,自己也仿佛童心焕发一般,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陈到荀彩二人掩嘴偷笑,似是有所察觉,荀爽忍不住回头瞪了二人一眼。
二人连忙止住,跟了上去。
书房很大,密密麻麻的摞着竹简,书桌边有两人正在细声低语,仿佛是在讨论着什么,不知是察觉到光线变暗,还是荀爽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
不约而同的,两人皱着眉头抬起头来,刚要准备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年轻人只觉得来人有些熟悉,但一时间难以想起来,老者却已经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六哥!您回来了?”
年轻人这才恍然大悟,“文若见过六叔!”
“哈哈!敬慈,你也老了啊,文若,不错,长大了!”
此刻的荀爽也难抑激动之情,颤颤巍巍的开口,哪有之前的仙风道骨,“彩儿!陈到,快来见过师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