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嫁妆,早早晚晚的要一件不留的带走,此刻清点一二,省的到时落下了什么。
晴儿是个做事伶俐的,给每个箱子编了号,每个箱子里的物品编制一个小清单。每个箱子按照所盛放的物品类别归类,整个对下来,和原来的嫁妆清单里的一丝不差。
方墨仪赞许的点了点头。
一墙之隔,老夫人听到方墨仪院里的声音,脚下垫了一只小方凳,瞅见院子里堆着一堆箱子,几只打开的箱子里面,珠宝满满当当的。
想到侯府库里的余银不多,老夫人对这些嫁妆分外眼红。
虽说使用儿媳的嫁妆是极不得体的行为,但她老夫人不也拿了自己的嫁妆补贴侯府家用,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不传出去不就行了。
方墨仪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昨晚那壶茶该起作用了。
“晴儿,去老夫人那里打听下,有没有新鲜事儿。”
没一会,晴儿就跑回来了,边喘着粗气边说,“真有一件新鲜事儿。”
张嬷嬷给晴儿倒了一杯水,“别急,慢慢说。”
“白姑娘被太夫人训斥了,此刻正在她院里哭着呢。你猜为啥?”
“别卖关子了。”
“白姑娘不是自告奋勇的要陪着太夫人静坐嘛,还没到半个时辰,白姑娘如厕了七次。听说最后一次,白姑娘不敢走,使劲地憋住,但没憋住,把坐榻都弄脏了。老太太大为恼火,说她没诚心,亵渎佛祖,让她永远别进太夫人的永寿堂。”
她手舞足蹈的说着,张嬷嬷笑的腰都弯了。
晴儿收敛了笑意,顿了顿,“还有啊,打扫的小厮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都多大人了,还能拉裤子里。太夫人命人把厢房打扫了好几遍,光是地就刷了五六遍,熏香用了好几盏。老太太心里似是有了疙瘩似得,不觉得解气,把孟夫人叫过去又训斥了一顿。”
“哈哈,真是活该。”柔儿这才注意到方墨仪静静地坐着,又拿着书在看。
方墨仪嘴角勾起微微上扬的弧度,品着茶,吃着点心。
这群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她得琢磨着怎么扳倒四皇子,才能真心安稳。
现在只是开始,白羽竹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要千倍百倍的让她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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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这衣服已经脏了,不如扔了吧?”明月指着地上的桃红色套裙。
那可是蓝卓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上好的苏绣。
“不可。”白羽竹斩钉截铁。
“可……”明月面露难色,这差事可真难做。她一只手把衣服小心的夹起来,屏住呼吸,但又不敢直接用手捂住鼻子,怕白羽竹呵斥。
白羽竹的眸子全是落寞,在浴桶里使劲地揉搓,却感觉怎么也洗不干净。
“还有味道吗?”半晌,她抬头问明月。
“没了,姑娘。”
衣服已经洗干净晾晒到院子里了,白羽竹看了一眼,心里的疙瘩无法揭开,她应该永远不会穿这套了。
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那杯茶是她自己去讨来喝的,她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老夫人不喜欢她,现在太夫人也嫌恶她了,她只能紧紧抓住蓝卓,这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