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找找…”对面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了，还好我上次让方羽备份了一份她的资料，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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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蔓延开来，万家灯火渐渐熄灭。

晚风轻拂，少年半曲着腿靠着车身望向三楼还在亮着灯的小窗户，半晌摸出根烟又放回去，他干脆把烟扔进了旁边不远处的垃圾桶，摸出手机拨了个号，

手机响了好几秒才被人接听，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接，对面的人嗓音清甜又小声：“喂……”

季洛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微微一颤，说出的话却依旧霸道，“下来，老子在你家楼下。”

见女孩没说话，他又自己补了句，“你不下来，老子就自己上去。”

对面的女孩叹了口气，挂了电话，紧接着那房间里的灯也灭了。季洛嘴角勾了勾，视线转向大门出口处。

孟枝轻手轻脚从家里跑出来，一出大门就看见他了，平日只觉得他那头蓝发张扬，没想到在夜里也如此吸睛，仿佛格格不入，又仿佛是对黑夜恰到好处的修饰与点缀，她停下换了口气，慢慢走向他。

女孩穿着睡裙，拖鞋上露出一小截细白的小腿，肩颈处也只有两根吊带，都来不及披件外套，显然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手臂纤细，皮肤在夜里白到发光，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随着她的喘息，胸口处微微起伏，某处鼓鼓的勾勒若隐若现，季洛喉咙滚了滚，视线一动不动盯着那处。

“你流氓！”孟枝抬眸发现他视线所看之处，脸立马刷地就红了。

“自己出来不知道加件衣服，怪老子咯。”季洛忍着口干舌燥移开视线，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披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孟枝刚要拒绝，只听他又说：“孟枝，你要这么大方，老子倒是挺乐意的。”

“……”孟枝咬咬牙，瞪着他只能说出两个字：“流氓。”

他给她顺了顺头发，连帽子也给她拉上，双手握着她两边的帽檐，弯腰与她平视，嘴角扯出一个野性十足的笑：“这还流氓啊？老子可不是正人君子。”

两人靠太近了，近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孟枝莫名有点心虚，她往后退了退，嘴里嘟囔着：“你、别靠这么近。”

“行啊。”季洛站直垂眸看着她，脸上带着点浅浅的笑意不知真假，“你今天独自去找褚子阳，是不是该给老子个解释，嗯?”

孟枝早有准备，轻声开口：“你是因为我才打了他，我不能不管呀。”

“就这样?”季洛试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点不一样，“那你之前说的在意也只是随口一说了？”

孟枝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她仰着一张小脸对上他的视线，声音轻柔且认真：“季洛，我是在意你，怕你被记过，怕你被开除，希望你好，但也只是这样，你明白吗？”

“在意我，希望我好，又……”又不要我。

他妈妈说爱他，希望他做一个快乐幸福的人，可生下他就离去了；他老子也说在意他，希望他好，却从来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长大了他才知道这都只是丢弃的理由而已。

一直以来都如此，他在奢望什么呢？

“我知道了。”季洛后退几步，长腿一跨坐到车上，戴上头盔前看了她一眼，“穿着吧，风挺大的，别感冒了。”

女孩要脱衣服的动作停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这是生气了？

孟枝觉得不像，他更像是失落。

季洛不再留恋，收回视线，驶动车子离去。

她没错，而且很好，只是他不配而已。

可他季洛从来也不是乞求怜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