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初初。”政念云用扇子戳了戳樊初初的后背:“你出息啊!连皇子都敢编排。”
知道自己没来由的指责理亏,但樊初初依旧回头做了个鬼脸。
几人又聊起了袁晟参加科考的事情,调侃的调侃,分析的分析,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大殿前的屏风已经撤去,皇帝及一些王公大臣转到暖和的殿内,那些身份低点的也就只能在外边继续扛冻了。
此时的大殿内歌舞升平,上头政弘元同万俟瑾正把酒闲聊,大概还是在商谈生意一事。
因这并非十分浓重带政治色彩的宴会,底下不少职位稍低的官员大着胆子开始窜桌攀谈。
说是政祉安的及笄礼,实则倒像个大型交际会,想求办事的正好趁此机会与人家亲近,毕竟平时未必有机会见着人。
几位皇子身边更是敬酒之人络绎不绝,这个时候可就没什么结党站队一说,谁不想留个好印象,万一未来能救自己一命呢。
政祉安一行人进入大殿时,引起的动静不小,毕竟她还是主角。
熙熙攘攘的交流声突然安静,本还在同万俟瑾说话的政弘元察觉到突然的变化,抬眼望去。
看到政祉安,他眸中神色不明,既气小丫头不顾身体还跑出来,又欣慰小丫头终于晓得‘顺势借力’。
一个人无论其身份多么尊贵,若身处高位却还不懂收敛锋芒,手中没有可用之人,迟早会被群狼分食殆尽。
政祉安搂着杜君雅走到政子博面前,唇角上扬:“三哥,我与雅雅许久不见,不介意我们叙叙旧吧!”
政子博看了眼在她怀里有些别扭的妻子,“难怪你去这么久。”眼神温和纵容,“别喝酒,辛辣的佳肴只可浅尝,不准贪口腹之欲。”
杜君雅羞窘得娇嗔道:“我晓得。”
政子博给了一个她不信的眼神,又看向政祉安:“她的身子你知道,别让她吃那些东西。”
政祉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刚要离开,政子容像突然想起来又严肃补充。
“不准让她喝酒!”
这话明显就是在点政祉安,政祉安动作一僵,没好气地哼嗤着:“还用你说?!”
望着被迫拉着快步离开的妻子,无奈叹息。
秋实早就让人在大殿侧边以供歇息的耳房里备了桌酒菜。
褚墨和元鸣已经坐下,政祉安将杜君雅按坐在圆凳上,“你们先吃,我等会儿过来。”
“你去吧,酒,能不喝就别喝。”褚墨还没忘她身上的伤,提醒。
政祉安转身摆手。
到大殿内,政祉安第一杯自然得先以自家老爹开头,她举起一杯茶水,“父皇女儿以茶代酒,敬您!”
政弘元没说话,举杯一饮而尽。
政祉安又一起敬了后宫几位妃子,平日没什么交集,但这个场合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
倒是贵嫔袁苎,两人单独喝了一杯,三杯下肚政祉安打了个嗝儿,满嘴茶香。
随即便到对面的万俟瑾,万俟瑾起身笑得意味深长,一脸关心:“乐安公主伤势可有大碍?”
“不至于喝两杯茶便倒地不起。”政祉安心中警铃大作,万俟瑾就是故意找茬,此人报复心也忒重了。
“那就是不重咯!”万俟瑾笑说:“之前承蒙公主照顾,带我们游历庆阳,还未曾言谢。”
“深知公主海量,不敢以坛相论,在下饮三杯全当谢公主了。”
不待政祉安说话,万俟瑾已经端酒而饮。
鬼的海量,她什么时候在万俟瑾面前喝过酒,张嘴就来的功夫丝毫不比她差。
这不就是看她受伤,搁这儿添堵嘛。
晓得这顿酒跑不掉,政祉安当即挥手让人换酒,饮下三杯。
“既然郡主说谢,这谢礼嘛,本宫听闻你们西禹新出了一种黑黄色的石头,不如送个百十来斤给我瞧瞧。”政祉安又倒了一杯,笑意盈盈:“放心,虽说只是个破石头,但毕竟是西禹的一片心意,本宫是不会嫌弃的!”
听听,自个儿点名要东西还要说不嫌弃,万俟瑾自认做不来如此不要脸面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