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人在争吵。”嫦余循声望去,见不远处有三个男子在拉扯,看穿着应是宫里的仆俾。
林藏烟满脸烦躁:“过去看看。”
“何事在此喧哗?”嫦余漠视众人,扬声询问。
见嫦余,其中两个男子张嘴刚想说话,转眼才见林藏烟在此,霎时被吓得齐齐下跪:“陛下……”
另一个男子愣了神,听见他们口中的称呼才反应过来,随即跪在步辇前,磕了两个晌头,泪流满面地哭诉着:“陛下,求您救救君后吧!他已经高热两日了,李太医开的那副药贴有味萱靥草不可或缺,可宫里仅剩的最后一味被许侧君要了去,听闻许侧君只是需要这味药敷面养颜罢了,可君后真的很需要这味药救命啊陛下!求您帮奴跟许侧君求求情吧!”
林藏烟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
辛在水竟病得这般严重,怎的一点风声都未传到她耳朵里?
林藏烟瞥了他一眼,随后将目光放在其余二人身上:“你们是许侧君的宫人罢?”
二人同时瑟缩着点头。
“回去同你们的主子说,最后这一味萱靥草,便留给君后治病了,改日朕赏赐他一味养颜效果更好的药草。”
君后仆俾听罢此言,感恩戴德地又磕了两个响头:“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
隔着素纱罗帐,隐约得见床上的人有些动静。
辛在水好不容易从昏睡中转醒,此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乏力,连手都有些抬不起。
“诺米?”他虚弱地唤了声。
恰好诺米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殿下,您终于醒了。”诺米差点又要泪目了。
他掀起罗帐,小心翼翼将辛在水扶起:“多亏有陛下帮忙,好不容易才把萱靥草从许侧君那儿讨了来,不然,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辛在水接过药碗,听着诺米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陛下?”
都不知多久没唤过这个称呼了。上一次喊,还是在几个月前的宫宴上。
“殿下您呀,从来不去争宠,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后,好东西却从来轮不上你。就像如今,若不是有陛下出面说话,想必许侧君定然不会同意让出萱靥草的。”诺米看着辛在水将药喝下,一句一言皆替他感到委屈。
每次诺米在他面前提这些,他总是说:“争宠什么的,着实不适合本宫。再说了,本宫作为君后,是一国之父,除了为皇家开枝散叶以外,便是管理好后宫,作好天下男子的表率。得不得宠的,强求不来。”
“陛下不愿来本宫这净安殿,本宫还落个清净呢,有何不好?”
辛在水看得这样开,诺米也并未被他的话给安慰到,反而总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偷偷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