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身边的仆俾及时将他揽住,否则就摔进莲池去了。
林藏烟忍着内心的异样向前走去,不知为何脚步竟比来时急切。
“殿下!殿下!”诺米将辛在水放倒在地,抱着他的肩膀一顿晃,面上满是焦急。怎的又倒下了?明明几日前才服了药啊。
余光瞥见一抹红绸靠近,诺米抬目望去,见陛下朝他们走了过来,顿觉讶异。
“他怎么了?”陛下威仪,诺米不敢造次,轻放下辛在水后,双手交叠贴额一拜:“启禀陛下,君后原本就身子不好,怎知会在此突然晕倒。”
“那还不快去叫医官?”冰凉的语调藏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怒意。
“是。”
将诺米赶去找医官后,林藏烟曲膝蹲下,盯着辛在水的眉眼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面色苍白得很,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这般憔悴,是宫里苛待他了,还是他自己将自己给累坏了?
下一刻,林藏烟弯腰抱起辛在水,往一旁的凉亭走去。
“身子也轻的过分。”林藏烟无意间凝眉,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嫦余却看得真切。
陛下这是,在关心君后?
亭下阳光照不进来,比别处凉快些。
林藏烟让辛在水靠在自己怀中,并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他的肩膀。
仿佛刚刚没看够一般,林藏烟继续盯着辛在水的脸一顿欣赏。憔悴归憔悴,但还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貌美。
直到嫦余一脸坏笑地看着二人轻咳两声,林藏烟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后来反应过来扫了嫦余一眼:“怎么?朕的君后还不许朕盯着看了?”
听罢此言,嫦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林藏烟被当众抓包,便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盯着辛在水瞧了。瞧不得脸,她便左右瞧着辛在水身上的其它地方,最后将目光落在人家纤细的手腕上,上面挂了一条缠着两个铜板的红绳。
林藏烟记得这根红绳。新婚夜里,她将绕着这根红绳的手压在枕边,连同红绳一起反复摩挲过。她还记得,当时红绳主人的眼尾,比这红绳本身还要红、还要艳。
“陛下,李太医来了。”
嫦余的声音将林藏烟拉回现实。
好在大家并没有注意到,天子的耳朵竟然莫名其妙地微微泛着粉意,否则,此时她面上绷着的严肃神态,就会显得格外好笑了。
诺米领着李太医匆匆赶往凉亭。
林藏烟免了李太医的礼:“快看看他如何了。”
“是。”李太医隔着一块薄纱为辛在水诊脉,诊断出的脉象着实令她在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她面上不显,“陛下,君后大概是操劳过度,方才又在太阳下晒了好长时间,身体一时撑不住,才倒下的。”
可林藏烟仍有疑虑:“那他怎么还不醒?”
此话一出,辛在水便缓缓睁开了眼帘。
“这是……怎么了?”方一睁眼便看见眼前站着那么多人,辛在水着实有些被吓到了。迅速端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坐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是……
“陛、陛下?!”辛在水说不惊讶那都是假的,“您怎么在这儿?”